<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早春暖阳,如金薄阳透着窗纸斜洒在桌几边,又折在厚厚帐帏上,驱逐帐内蕴着的冷意。
静躺在床榻上的李惠明半翻身子,而鼻间细嗅到的熟悉馨香徐徐将她从沉睡中唤醒,细眉淡蹙,微睁开眼就望着放在她颈侧的大束芳香白花,知是谁放置此处,李惠明不禁探出头细嗅花里淡香,离的近些,浓郁花香扑鼻尖让她下意识的轻咳出声。
“小姐醒了吗?”隔着帐帏,她便见一高挑姑娘垂在床侧,冷音低问。
“是……阿薰姑娘吗?”一阵讶然之后,她忽回想起昨日尚且记得的情景,这姑娘便是重吉哥重新指派给她的侍女阿薰,便问道。
“是,小姐唤我阿薰便好。”
“阿薰。”
立于床侧的阿薰听言,如瀑般的柔软就那么涌入心尖,那滋味着实诡异,教她微怔,透着帐帏望着梨静躺在榻的李惠明,半晌回神才道:“小姐,要奴婢服侍你起床吗?”
“嗯。”
轻帐被一只紧袖撩起,阿薰走近床榻边,微掀棉被便欲将她扶起来,寒冷空气猛地吸入胸腔,倒又引起她一阵轻咳。
见她轻咳,阿薰停手,面色微赧,内疚的望着她。
待胸前起伏平稳些,她才拥被坐起,见阿薰垂眸不语,想是因方才之事而内疚沉默,才出言细语道:“这是老毛病了,你别在意。”
“……是。”淡垂眉间浮着内疚之意,阿薰淡淡颌首。
从方才阿薰侍候人的生疏行为,她约莫能明白重吉哥为何安插眼前的名为阿薰的侍女在她身边。
乍见时,她似不喜身上太过繁复的丫鬟服饰,走起路来全身似乎都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尽管她尽力掩饰,可李惠明也能看得出来,阿薰绝不仅仅是侍女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补缺她身边护卫的角色。
而接下来阿薰的行为更是使得她的猜测真实了不少,在静月庵里,尚有慧静师傅从中打理她的起居,不消回头,李惠明坐在临窗处,望着铜镜里阿薰拿着木梳对她散下的青丝一会挽住、一会散下的窘迫模样,心里猜想便又肯定了几分。
“阿薰。”她微牵薄唇,微偏头就见阿薰一脸窘迫模样,就装作什么都不知晓,天真淡笑道:“以前都是慧静师傅替我梳发,今天你让我试试自己梳,好不好?”
齿细且白,淡唇微扬,天真如此让阿薰一时呆愣说不出话来。
“我就当你默许了。”说完此话,李惠明柔软一笑,便伸手将阿薰佩戴在她发上的发钗取下,并自梳妆台前取出一柄密齿木梳,将青丝梳顺散在身后,仅用发簪簪住细乱乌丝。
“小姐……”在身后瞥见李惠明也并不熟练的动作,阿薰才悟到她的用心良苦,忍不住出声,心里沁出方才又诡异的暖意。
“大功告成。”打断阿薰的言语,李惠明起身转向她,微偏头,身后青丝荡起好看弧度,淡笑出声:“你可不许说不好看,有些事需要慢慢熟练的不是吗?”
“……嗯。”向来以习武为荣的阿薰,此时却有些懊恼以往为何不对此稍用心些。
天已放晴,府内厚雪被清扫得干净不少。
长廊后院,梅开数株,碎雪纠着花瓣不肯舍离,风吹着淡红便随着碎雪一同缠在地上。
于此处中,便隐约见一红一青的两名少年此起彼落、你一招我一招,斗的正欢。
花落随风纷纷之际,两少年不知已互相比划过几招,正斗的难分胜负之际,只见那红衣少年忽移身形,朝着青衣少年不设防备的背后抓去。
犹如胜利即在眼前,红衣少年不禁微勾唇角,可就在着千钧一刻,青衣少年忽往后一仰掠过红衣扬起的手腕,使出一记回转轻巧的绕在红衣身后,红衣猛地回首与之缠斗,俩人瞬间又比划几招,两掌对拍,终于各自跃到两旁。
“连让,你这功夫又精进了不少。”悠然立于梅花树间,李重美朝着萧连让淡笑轻言。
“不敢当,连让只是多加习练而已。”萧连让暗自调息,恭敬说道。
“啧啧啧,怎么学的和我老哥那般老沉了。”李重美浓眉淡挑、拿起先前放置在地上的酒坛,淡淡弯唇:“前天我去了邙山一趟,尚不知昨个静月庵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