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异常举动让她惊呼出声,而翟光邺则又伸手捂住她的薄唇,不让她出声。
但喊出声的不仅她一人,就在她被他压在身下圈在怀里时,名唤冬儿的那姑娘竟朝她泼出那蛊热乎乎还带着香气的莲子粥,莲子粥欲朝她这里洒落,而就在那一瞬,方才还朝着床榻这里袭来的莲子粥,竟凝在空中不落。
而那冬儿见此,立马自袖中利落的拿出匕首,朝她刺来。
“闭眼。”翟光邺利落起身,将她护在身后挡住她的视线,沉静自持道。
惠明不知为何,只听到他低柔嗓音,便依着他的言语缓合双眸。
那冬儿见此轻喝,清亮的双眸染上嗜血的色彩。
而便在那时,翟光邺冷冷瞧了冬儿一眼,那凝在空中不落的莲子粥,像是有生命似得反方向的朝着冬儿洒去,液体洒在冬儿身上,随即发出滋滋声响,眨眼间,方才还水灵的小姑娘立马被蚀成干尸,饶是吓人。
“怎么了?”听见屋内不寻常声响,玉伶端着一蛊莲子粥,破门而入。
入内室便见到躺在地上的干尸,再加上那干尸所散发的难闻气味,作呕的感觉在胸腔徘徊而起,让她不禁松下手,细瓷破碎,发出清脆的声响。
忍住腹腔间的不适,玉伶扶住身侧木椅扶手,不禁问道:“这是……”
眼眸一转,望见惠明眼皮微动,翟光邺身形一闪便及时的来至惠明身侧,一手捂住她欲睁开的双眸,则又侧身说道:“冬儿。”
“冬儿?”似是不信,玉伶望着那快被蚀成血水的干尸,不确定的再问。
翟光邺侧身朝着玉伶微使眼色,玉伶了然,他便有些放心的点了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吗?冬儿怎么了?”觉察到房内诡异的气氛,惠明张唇问道。
翟光邺瞥了那早已被剧毒蚀成的一滩血水,声调持平:“没事,她弄撒了莲子粥而已。玉伶姑娘带她走了。”
“哦。”惠明答道,可心里亦是疑惑,便说道:“你……捂着我的眼睛作什么?”
翟光邺并未松手,只伸出手将床帏撕下一块长布,蒙上她的双眼。
“莲子粥熬的有些过,洒在地上,不甚雅观。”似回答她心底疑惑,翟光邺轻将她拉下床榻,轻牵起她的柔嫩小手,几步便将她带出寝房。
“这是要干嘛去?”她随着他的步子走动,而踏出房时,屋外的寒气让她不禁抖了抖。
“送你回家。”他淡应着。
家这字眼让她内心涌出无限温暖,想着自己出来这么长还不回家,想必兄长应是着急了。也不知阿薰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她二哥。
正想着,束眸薄布被取走,惠明缓睁开眼眸。
楼台水榭,雅致小筑,幽深长廊中挂着照明的灯笼。
此时,因着高玉伶之前的禁令,听月阁里的所有人都已离开后院,偌大的庭院一片静寂,翟光邺只小心探着周围,薄唇轻启道:“走吧。”
“嗯。”她乖巧应着,踏至那幽深长廊中。
天已昏暗,听月阁的下人们早已把长廊灯笼点亮,她跟在他背后,虽极力想与他并肩而走,可奈不住裙裾的束缚,与她的距离愈来愈大。
起初她还能调皮的踩着他的影子步行,可慢慢的她亦发现,若她稍不留神,她竟连他的影子也触碰不到。
她循着修长的人影,目光自下而上的望着他的逐渐远去的背影,斜洒入长廊的皎洁月光,愈发衬的他背影高大,而离去背影亦是如此冷漠。
冷漠……似在一瞬间,惠明全身顿泛冷意,追随他的脚步亦停下,未走几步,翟光邺亦停下脚步,双手负于身后,淡然道:“怎么不走了?”
“嗯、天气有点冷。”仿佛自己的想法为他所知,惠明藉以天气冷为由搪塞他的问话,话刚出口便又立马闭嘴,这、算什么烂借口?
所幸,翟光邺只打量着她单薄身材,亦无怀疑之意。
待到惠明与他走到一起,翟光邺瞥见她故意迈大的步子,思及方才她面露难色,不觉得放慢了脚步,一路上惠明并未出言,而翟光邺亦是。
出了听月阁不久,在经过几条冷清街道后,翟光邺忽而带着她转至另一街道。而与方才经过冷清的街道不同,附近几条主街道一时灯火通明,人潮涌动,就连扑在脸上的风都带着些许暖意。
这是李惠明第一次望见如此繁华的夜景,与白日里噪杂不同,灯火通明的街道更添几分暖色,就连两侧街道卖各式玩意的摊位,在惠明眼里,显得如此稀奇。
“这不是回家的路。”李重美曾为她描述过花朝灯会的种种奇景,她亦想亲身体会到,她虽不甚出府,但她曾看过洛阳地图,这条路无论如何亦通不了她回家的路。可……依着翟光邺那般严谨,应不会忘了送她回府的路。
“别问太多,和我走。”陡然间,翟光邺拉起她的细腕、将她的小手合于温厚掌心中,面色凝重。
忽被他带至怀里,惠明虽不知他作何打算,但见他眉间淡愁,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便随着他走入人潮。<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