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身上薄被忽被人掀开,冷意袭来,教熟睡的翟光远睁开了眼。
“大哥?”翟光远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就见一抹身影立于自己面前,定看向黑影时,却是自己好久不见的大哥,可此时翟光邺的表情不是太好看:“怎么了?”
“回去。”翟光邺瞧着他穿着单薄中衣,把刚才掀开的被子塞给他:“明天,你回濮城去。”
“凭什么?”对他强横的态度所不满,翟光远道:“我来凤翔,不过也才一天。”
“你现在才多大,就学会私逃了?”
“才没有私逃!”
“没有私逃?那好,你来凤翔有没有告诉姨娘?”
“……我娘知道。”
瞧他明显心虚的表情,翟光邺脸色更沉:“明天,我让茗衣送你回去。”
“不要!”翟光远也是倔性子,听他要把自己送走,略威胁道:“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
浓眉淡蹙,翟光邺瞧着他,淡道:“别无理取闹。”
“大哥,你为什么总是以百般借口推辞回濮城?”翟光远瞪着他,很是不满:“自梁灭亡,你回过濮城解了翟族的围,除了年关,你均不回濮城,折家老夫人的寿礼这样,绮仙姐的及笄礼也是,你总是以各种理由来推辞……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想回濮城?你的家不是洛阳不是凤翔是濮城啊!你每次返濮城,娘亲与绮仙姐多高兴,你可曾知晓?”
翟光邺静默,未语。
“还是说,你仍未把我与绮仙姐当做家人,仍怨恨着当年我娘没能及时阻止云霁大姐前往洛阳?所以,云霁大姐的死,你仍怪罪于我娘亲?”说到此事,翟光远的睡意全无,只是道:“大哥,你回答我,你现在是不是还这样想的?”
“没有。”他说的极淡,教人瞧不出心绪。“霁姐的死,我谁也没怨。”
若真说怨恨的话,也该怨他自己。
十一年前,他太弱,所以任人摆布利用,晚了一步。
一年前的散魂术,也是如此。
“云霁大姐前去洛阳是为了你不错,可谁也没能料到云霁大姐会因此而死,你还要因云霁大姐的死,内疚到何时?是不是等到我娘死了,我与绮仙姐都都死了,你才不会内疚不会自责?”
“翟光远。”手握成拳,而又松开,他垂眸,深沉的看着翟光远,道:“明天,茗衣会送你回濮城,此事我不与你做商量。”
言此,他掠了翟光远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可翟光远却叫住了他:“倘若我说,这次你非回不可呢?”
略顿,他沉吟道:“不要做多余的事。”
“明日,我会回濮城。”翟光远突然开口,顺了他的话:“只是,这次回濮城,不再只我一人,你若能放心李惠明与我同往濮城,那你大可不回濮城。”
他转身,微调气息,沉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与虎谋皮。不正是大哥你在洛阳所做之事吗?”翟光远反问,又温和道:“李大人提出要把他女儿跟去濮城拜望我族族人,我焉有拒绝之理?”
“若非李大人迁居濮城,你与他女儿不早就拜堂成亲结为夫妻了?她前去濮城,又有何不妥之处?”
翟光邺只看了他一眼,淡道:“随你。”
说完这话,便离了房,只留翟光远在此。
他出了门,便见茗衣小心翼翼的侍在门前,见他出来,连忙问道:“少爷,你要去哪儿啊?”
“别跟着我。”
茗衣便不再跟上。
李惠明要去濮城拜望族人,这事他没意见。
只是,此事是李从珂提出来的,他颇是在意。
“光邺!”有人喊着他的名字,他回头,就见到一形貌颇俊的男子站在廊边,朝他打了招呼:“好不容易把契丹人的事调查清楚,怎么这么晚,还没去歇息?”
是石敬塘,永宁公主的夫君,石重贵的义父,亦是这几日来与他共事的节度使石敬塘。
“我有些事,要与李大人说个清楚。”他瞧了眼李从珂灯火透明的住处。
而石敬塘却下了台阶,豪迈的揽着他的肩膀,道:“都这个时间段了,别再去打扰阿三哥了。他刚才接到重吉写的密信,现在正忙着呢。要不,咱俩去凤翔花街喝喝酒吧?”
简称,喝花酒。
“不了,我还是回去等明早再说吧。”
他欲转身,却被石敬塘抓住,道:“你这是怕阿三哥知道你去青楼的事吗?别怕,我都不怕小永宁,你怕什么……况且,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又不是冲着喝酒去的。”
“石大人……”
“别扭扭捏捏的了,咱哥俩都共事多少天了,还叫什么石大人,就叫我敬塘好了,和我别整些有的没的……一句话,就说和我去不去喝酒吧?”
略顿,他道:“好,我去。”
凤翔,古称雍,肃宗时,改古称为凤翔,并设凤翔府。
其分邻岐山、千阳,又南北相隔陈仓、麟游,自周而来,有关凤翔传说多不胜数。
而西凤酒,则是凤翔县一绝。
醇香典雅,甘润挺爽。被誉为酒中凤凰。
说是花酒,其实也只不过占了酒馆一间清净的房间,喝了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