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我喊你光邺好吗……
“公子。”娇软的声嗓。“你醒了吗?”
翟光邺猛然睁眼,过分的香气教他不适,而贴近他的姑娘更是让他蹙眉。
他躺在床上,瞧着俯下身来不断靠近他的姑娘。
四目相对,有些尴尬,姑娘似乎也没料到他醒来。
“无琼姑娘。”他开口。“可否先起来?”
听言,俯低身子的霍无琼立马挺直身,慌忙道:“翟公子,您、您别误会,我只是想叫您起来,绝无其他企图。”
他起身,薄被滑落在地,霍无琼立马别开眼。
“无碍。”掀开薄被,翟光邺套上鞋子,关切道:“玉伶姐的病情好转了些吗?”
是的,他从濮城接到高玉伶的书信,信中说她突然卧病在床。
于是,他还来不及和李惠明告别,便离了濮城,回到洛阳。
只是,翟光邺回来时,高玉伶的病已好了大半,现在就在好好休养中。
以往,高玉伶从未有过病疾,这次她突然有疾,教翟光邺很是在心。
一连数日,都在听月阁歇息,就是怕高玉伶有个万一。
毕竟于翟光邺来说,高玉伶也算是他的家人。
“昨夜用了药,好些了呢。”霍无琼瞧他起身,连忙的拿过他昨夜脱下的衣衫,想替他穿衣,却被翟光邺制止。“你放下吧,我不习惯别人服侍我。”
拿衣裳的手顿了顿,霍无琼将衣裳放下,柔道:“那我把衣裳放在这里了,公子你……”
翟光邺点头,淡道:“谢谢。”
霍无琼婉然一笑,便离了房给他关上了门。
待霍无琼离开后,翟光邺瞧着搁置在床上的衣裳,终究是迈步自衣柜里取了套新衣。
套上干爽的衣裳,翟光邺才简单的梳洗下,便去看望高玉伶。
听月阁的人都知他近来留宿听月阁,对他过早出现在听月阁内已是习惯。
他走在廊道时,已然有早起的伶人起来练声,见他亦是有礼,他一一回礼。
高玉伶的病,他探不出任何症状,而给高玉伶看病的大夫只是说过度操劳而至,好好休养便可。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怎么又下了雨?”
天忽然落雨,几位练声的伶人纷纷跑至廊道里,瞧着大雨很是埋怨最近的天气。
雨,又下雨了。
翟光邺瞧着院内飘着的雨丝,不自觉的就想起往事。
他为李惠明冲喜之夜,李惠明醒了,他不用死,但之后他从未再见过李惠明。
再几日,张世深携着婵娟张修一离了洛阳,不复消息。
张世深走后,大理寺少卿的官职就被他填补了。
他不仅做了李从珂的上门女婿,更是做了李从珂为他谋取的大理寺少卿一职。
究是可怜的施舍还是控制……他比谁都明白。
只是,翟光邺未曾想到,他会因大理寺少卿一职遇见折老爷子。
登时,折老爷子尚在洛阳谋职,见他做了李从珂的女婿,新“仇”加旧“恨”,对他不乏嘲讽之色:“你都多大了,难道一点判别善恶的能力都没有,竟然去做李从珂的上门女婿,这点……和你那个老爹倒是很是相像!”
折老爷子又提永定战役,见翟光邺脸色阴沉,折老爷子完全没有要停口的意思,只是把翟族续弦之事和翟父战败之事,一件一件拎出来,不断地戳翟光邺的伤口。“别以为你是那不孝女的孩子,折家可以由人摆布,我告诉你,你在洛阳的事,与折家无关!”
“你也别想以折家来对李从珂施以帮助,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正巧,也要说件事。”父亲的死被人拿来说来说去,教他有些冲动。“我在洛阳,与你折家也没关系,同样,你折家也是。”
折老爷子听了这话,气的不轻。
而亦是那个雨天,高玉伶撑伞出现在他面前。“我是……你云霁姐的朋友。”
那日,他才得知,他的长姐翟云霁早已到了洛阳,甚至与他擦肩而过。
但还是……未能见到。
“是我的疏忽,听月阁失火,你大姐……她死了。”
甚至,他都没见到翟云霁的最后一面。
见到的是,躺在洛阳西道的墓碑。
一座淡雅的墓,埋了翟云霁。
见到墓碑时,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突然被挖空了一样,可又哭不出来。
只有呆愣。
登时,摆在他面前的有一条路,待在洛阳韬光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