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雪暖立马把琴拿回来,道:“您的琴。”
琴盒早已被雪暖抽去,李惠明接过琴,看着琴面挑了个弦。
拢着外袍,李惠明坐在床上,依着记忆不断在琴面上探索,想要弹出那首曲子。
雪暖侍在身边,听着李惠明的琴音,也是兴致来了。
合着琴音,开口就唱:“啊~吾本是~荷花女~一片芳心请记取啊~他年荷花盛开日,朵朵带去吾祝福。吾本是~荷花女啊~”
沉在夜色中的阁楼,时不时的传出混合着琴声和歌声的糟哑音调。
李惠明弹着,雪暖唱着。
就这样过了一夜。
待李惠明完全找到曲调时,雪暖早已困得趴在一边睡了。
她抬头,望向窗外。
天已大亮。
“小姐,您……醒了吧?”门外阿薰敲门。“奴婢可以进来么?”
她回过神。“进来吧。”
推开门,阿薰端着梳洗的东西进来。
推门声惊醒了雪暖,雪暖下意识的蹦了起来:“谁、谁敢夜闯我家小姐闺房!”
阿薰瞥了她一眼,道:“醒了啊。”
“阿薰姐、姐啊。”雪暖立马软了气势,转眼看阿薰时,有些不解:“阿薰姐,你眼圈好重啊,你昨晚也没睡好吗?我和你说,以后你要是没睡好可以找我,我可以给你唱……”
阿薰语调更冷。“我睡得很好。”如果不是被鬼哭狼嚎的歌声惊醒的话……
似明白什么,雪暖低下了头。
“小姐,您该起来梳洗了。”阿薰催她。“大公子在前厅等你一起用膳呢。”
听到李重吉等她,李惠明赶快把琴递给雪暖,急匆匆的下床。
返洛的第一天,她可不能误了重吉哥的时辰。“快点吧。”
阿薰应着,给她打扮整齐后,李惠明就匆匆的赶去前厅。
只是,这一路上,她倒是看到很多人精神萎靡,像是没睡好。
这……是怎么了?
心有疑惑,待李惠明到了前厅时,也觉得前厅的气氛有些不对。
素日开朗的丫鬟们一个个垂首,有的甚至打起了瞌睡。
见她来,略有疲态的李重吉清了清嗓,丫鬟们一个个的又强打起精神。
带她入座,给她备上碗筷。
用膳间,她看着李重吉亦是一脸困意,道:“重吉哥,昨晚有发生什么事吗?”
李重吉夹菜的手顿了顿。
“……没有。”李重吉昧着良心。“什么都没有。”
“哦。”她没问出接下来的话。
李重吉这次用膳用的极快,没一会儿便要离开。
“惠明。”
“嗯?”
“下次,我教你弹琴吧。”
“啊?重吉哥你不是很忙吗……”
李惠明突然止声,似明白了什么。“……好。”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已是花朝节。
这日,李惠明起的很早,雪暖为其梳理打扮后,她就携伞坐了马车,前往金谷坞。
她下了马车,就看到高玉伶的身影。
她正疑惑高玉伶的病怎么好的这么快,可一细想,当时受困于散魂术时,高玉伶貌似就对金谷坞的赏花节有情结。
两年前的花朝节,更是因为安崇绪的才华,高玉伶说等来年。
那时……安崇绪还活着啊。
安崇绪啊……她终究是叹了气。
“姑娘。”等候多时的石总管走至她身边,把她往金谷坞里领。“这边请。”
她拎裙裾,颌首答谢。“多谢。”
阿薰上前,却被石总管拦住。“姑娘,金谷坞前不得停马车。”
阿薰蹙眉,李惠明回首,瞧着马车亦是碍事,便道:“阿薰,你先把马车停到一边吧。”
“是啊,姑娘停完马车,再来也不迟。”石总管附和着。
阿薰瞧了一眼金谷坞,便听从的牵走马车。
待阿薰走后,石总管关切的领着她入了金谷坞。
她甫进坞内,无预警的,大雨倾盆而下。
李惠明回眸,瞧着金谷坞的大门缓缓关闭。
又是雨天。<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