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舒雅这才看见站在鹿佳身后的翟豹。
“是新朋友啊。”舒雅看鹿佳一眼,说:“你行嘛,闷在家里大半个月还能闷出一个朋友。来让我看看你新朋友,哪里受伤了啊。”
鹿佳听得出舒雅今天说的话语里都是挤兑她的意思,前几天拒绝她太多次邀约了。
鹿佳不说话,舒雅就看她身后的那个男人。翟豹对着她笑了一下,“那麻烦护士小姐……”很利落地翻身躺上一边的床。他长得高大,那张床也只有一米七多一点的长度,只能装下他的身体,两只脚两个胳膊都露在外面。
舒雅给了他一个温度计,替他检查了一遍。
“你胳膊上口子挺大的,不小心刮伤的?这么倒霉。招谁惹谁了吧?”
翟豹含着温度计,看着鹿佳笑了一笑:“可不是,招谁惹谁了。”
鹿佳:“……”
他又说:“也怪我自己不好去招惹。”
鹿佳在一边看两人唱双簧,默不作声。
舒雅检查的差不多了,从一边推来一把护理车,先给翟豹把伤口处理了一下。
酒精棉的瓶子一打开,鹿佳就闻到一股很浓的消毒水味道。
舒雅夹了一块厚的酒精棉,在翟豹的伤口上涂了两下,用纱布包一圈贴了两条黏带。
“行了。”舒雅说完,取下翟豹嘴里的温度计看了一眼,说:“没发烧,打一针疫苗。”然后拿了一罐酒精棉给翟豹:“胳膊一晚上就好了,没事的。”
翟豹拿过来,对舒雅说:“谢谢漂亮的护士小姐。”
舒雅看了看他,回头又瞟了鹿佳一眼。
“你这个朋友倒是挺会说话的。”
鹿佳:“……”
“来吧,打针前做个皮试。”
舒雅走到打针桌子后面,拍了拍前面的凳子。
翟豹跳下床,坐到舒雅对面。
舒雅拆开一管极细的针管,用酒精棉擦了一下消毒,拿出试用的疫苗水,针头对准最上面的密封盖扎了进去,轻轻推针,吸出极少的半管子水。
她把其中两张付费的单子还给鹿佳:“你先去拿药水。”然后她朝桌子前面的男人看过去,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翟豹说:“手放在桌子上,手腕朝上。”
鹿佳拿了单子,转身看了看翟豹,他对她点了点头说――“快去快回”。
翟豹的话仿佛有一种魔力。
忽然间,鹿佳感觉心口松了一下,整个人舒服了不少,然后才去付费处拿药水。
等鹿佳出门,舒雅按住翟豹的手腕说:“你是在婚宴上拐走鹿佳的那个男人吧,你喜欢我们家小鹿嘛?”
翟豹抬头看了她一眼,两秒钟就明白过来。
他回想了一下眼前的小护士。她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长的普通只是比较干净,站在人群里并不起眼。一双眼睛很大,把人看的不太舒服,眼神很犀利。
翟豹从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到舒雅这号人,或者说,因为鹿佳他没办法去注意别的女人。但是她这话一说出来,他大约也能猜到。
是女人一定会有一个闺蜜,鹿佳也不太可能一个人去闹婚礼现场。
她和鹿佳很像,都是有保护欲的人。
只是舒雅善于表达感情,比较冲的出去。
那么鹿佳呢?
在这个时候,翟豹很不合时宜地想起她。
这个女人在感情上太笨拙,但她并非情商比一般人低一些,她只是不善于表达,往往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宁愿选择沉默。
她被前男友背叛的时候,很想生气,却不会发火。表面很冷静,心里却着急,着急的热火朝天。
那天,她回去一定会理智地想,明明是对方劈腿在先,为什么最后所有的过错要由她来承担。
她也想了很多个夜晚,问了很多个为什么,却总也想不透,把自己关在一个盒子里,无法和别人说。
只有懂她的人,才会明白。
翟豹胡思乱想了一分钟,满脑子都是鹿佳一个人在深深的夜晚里,无法入睡,在月光下淡淡的眼神。
一不留神,针头扎进手腕里都不知道。
很轻的一下,像被蚊虫咬了一口,没有感觉。
舒雅的话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怎么不回答。”
翟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青筋纵横的地方凸起一个小小的红包。
他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鹿佳。”
她说的意味深长,翟豹没有马上回答。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被不同的两个人,问及了两次。
他低了低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根,抽了一口,烟从鼻子里呼出,抿着两瓣唇安安静静地坐着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深沉了许多。
舒雅低头瞄了他几眼,低声说:“一看你样子我不问也知道了。”
翟豹笑了一笑,“你又知道什么了?”
舒雅挪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翟豹前面,面对着面说:“我只问你几个问题。”
“嗯。”翟豹点点头:“那你就问吧。”
舒雅看着他,哼了一声。
“你工作是什么,年薪多少。”
“父母是不是健在,他们工作人品怎么样,小鹿的未来婆婆好不好相处。”
“家里几套房子,车买了没有,千万别说是贷款的。”
翟豹:“……”
鹿佳在付费处排队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
她承认自己有些毛病,她很难记住别人的脸,脸部也僵硬,做不出大幅度的动作。
当然,她听多了别人给予她的评价。
即便李胧叙这样说她,她也没有生过气。她心里觉得他说的是事实,没什么好生气的。
但是,她感觉今天不一样。
这话从翟豹口里说出来――即便是玩笑话,她也不太能接受。
她发现自己的确在意翟豹对她的看法,她在意他的目光和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