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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章:(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这是掉牙了?

齐淑芳和金教授、齐婆婆齐齐看向七斤,果然看到他缺了一枚门牙。

平安瞪圆了大眼睛:“哥哥,你的牙没了!”

她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小嘴,表情太夸张,肌肉没到位,一看就很假,齐淑芳无语地看了女儿一眼,越大越古灵精怪,常常跟着大人起哄。

一般儿童六七岁时就开始换牙,七斤过年就迈入八岁了,掉牙算是比较晚,几天前,他下面的两颗牙齿开始活动,摇摇晃晃总是不掉,忍不住了他还伸舌头舔一舔,被齐淑芳纠正了好几次,没想到先脱落的居然是一枚没有任何先兆的门牙。

同学中已有不少豁牙子的七斤担心了好几天睡不着,就怕自己也成豁牙子,丑丑的,现在看着掌心里的门牙,泪眼汪汪,“妈,我成豁牙子了!”

七斤哭丧着小脸,伤心极了。

齐淑芳起身去倒水给他漱口,安慰道:“没关系,过几天就长出来了。你注意不要伸舌头去舔,要勤快地刷牙漱口,这样就能长出一口整齐好看的牙齿。”

喝完羊肉汤,金婆婆拿起七斤脱落的门牙扔到床底下。

“婆婆,你干什么?”平安兴冲冲地跟在后面追问。

“上面掉的牙齿扔到床底下,往下长,会长得快一点。”金婆婆笑着解释,当然没有任何依据,就是老人流传下来的说法,给人一种心理安慰而已。

平安手指塞到自己嘴巴里摸了摸牙齿,“婆婆,下面的牙齿掉了扔到哪里?”

“笨蛋,肯定是扔到上面去啦,下面的牙齿往上长嘛!”七斤反应敏捷,马上联想到了这一点,说完,问金婆婆自己说得对不对。

“床一遍吗?后来怎么样了?那个沈玲玲有没有再来?”

叶翠翠回过神,“你家建国一脚把沈玲玲踹得老远,我可真没见过贺同志这么生气。哎哟哟,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形容沈玲玲妖里妖气的样子,难怪程光耀会被她勾上。我不是举报她了么?当天就有人来把她带走啦!不知道她怎么狡辩的,第二天就出来了,蓬头垢面地来找贺同志,可是贺同志压根就没理她!”

“后来呢?我家建国怎么摆脱她的?”齐淑芳急切地问,心里恨死了沈玲玲,她真没想到这个时代会有沈玲玲这种人,这么不知廉耻。

清楚沈玲玲对自己的嫉恨,齐淑芳隐隐猜到了沈玲玲的用意。

正因为猜到了,所以她才更生气。

“后来啊!”叶翠翠笑了一声,她真没想到贺建国这么有手段,虽然她无法确定柳叶为什么会知道沈玲玲到城里,但她猜,除了贺建国,没有第二个人会把消息透露给柳叶。

柳叶不恨自己的丈夫,却很死了和程光耀厮混的沈玲玲,程光耀蹲劳改的这几年,她常常在左邻右舍面前痛骂沈玲玲,话里话外都透着如果没有沈玲玲这个狐媚子,自己丈夫不会变成这样云云,并没有因为程光耀现在回心转意而消除对沈玲玲的憎恨。

别看柳叶长得丑,有点丑人多作怪,可她能干,肯吃苦,早就不是铁路局一个小小的清洁工了,而是管着整块清洁方面的工作,工资级别升了两级。

程光耀出来后没有工作,全靠柳叶养活,他的回心转意肯定带着水分。

柳叶心里明白,所以把程光耀看得很严,自己上班不在家时,就让孩子看着程光耀,不上班时就自己看着程光耀,不准他出去鬼混,更把家里的银钱把得极紧,不叫程光耀摸到一分钱。即使如此,她还不放心,生怕沈玲玲再来勾搭程光耀,听说沈玲玲出现在城里,立刻如临大敌,呼朋喝友,带上一群娘家人堵住第二天刚出来的沈玲玲,痛揍了她一顿。

柳叶下手非常狠,她把挨过打的沈玲玲送到了革委会,哭诉沈玲玲想勾搭自己丈夫,顺顺利利地把沈玲玲送了进去。

这样,她就不用担心沈玲玲勾引自己的丈夫了。

齐淑芳目瞪口呆:“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年的事情原因可不在于一个沈玲玲,程光耀也有份吧?柳叶这么做,进去一个沈玲玲,难道没有第二个第三个?”

“可不是嘛!”叶翠翠一拍手,“大概是物极必反,程光耀他跑了。”

“跑了?什么意思?”

“就是沈玲玲又进去了,难免有人来调查程光耀,接着街坊邻居就议论起几年前的那件事情,程光耀抬不起头,忍无可忍,偷偷观察到柳叶藏钱的地方,然后卷钱跑了,到现在都没找到。”真是看了一场又一场的好戏。

齐淑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对贺建国的洁身自好感到很自豪,因为他面对沈玲玲的做派没有丝毫动心,而是当机立断地处理,所以她很鄙视出轨的男人。第三者固然可恶,最可恶的却是已有家庭的那个男人。第三者没有身负责任,肆无忌惮,可男人却忘记了婚姻中自己应有的责任。

但是,像柳叶这样对于丈夫出轨,不怨丈夫喜新厌旧而一味憎恨第三者的行为,齐淑芳也是相当地不赞同。

狗改不了吃\屎,出过轨的男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改过自新。

浪子回头金不换?得看是什么人什么事。

齐淑芳问道:“距离你给我写信也没多长时间吧?程光耀什么时候跑的?”

叶翠翠想了想,回答道:“七八天了吧,具体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人说的,传来传去,传到我这儿时,程光耀已经跑了两三天了。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柳叶现在托人到处找他呢,还去找过沈玲玲的麻烦。”

现在已不像前些年那么严了,也没人敢在像以前那样斗破鞋,因此沈玲玲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估计她也怕了,赶紧回了老家。

柳叶特地请了假,带人跑到贺楼大队的沈家大闹,现在沈玲玲的名声根本就不能听了。

“这有什么用?难道能找到程光耀?”

“当然找不到啊,程光耀肯定是有预谋地离开。”叶翠翠道,笑看着齐淑芳,“你就放心吧,那个沈玲玲肯定不敢再来纠缠贺同志。话说,沈玲玲真是你们那儿的?我看她可真够不要脸的,难怪几年前被判流氓罪。”

齐淑芳面露厌恶之色:“是。按照辈分,得喊我和建国一声叔叔婶子,所以她的行为才让人觉得恶心。”

“难以想象。”

叶翠翠摇了摇头,作为晚辈还想勾引长辈?自己举报没让她进去、柳叶送她进去又任由她出来,真是太便宜她了。

“算了,不提她了。”

叶翠翠听了齐淑芳的话,很快转移了话题。

“淑芳,你穿的这条裤子是劳动布的吧?说样子古怪吧,又挺好看,就没人说你?”和街坊邻居穿的衣服比起来,时髦是时髦了,可也有伤风化呀!叶翠翠忍不住又看了齐淑芳的裤子几眼,裹得大腿紧绷绷,曲线毕露。

齐淑芳站起身转了一圈,笑道:“这叫喇叭裤,现在可流行了。”

叶翠翠端详片刻,认出来了,“这不是三谷圭子穿的吗?三谷圭子穿的白色喇叭裤可好看了,偶尔能见到几个年轻人穿,裤门开在前面,被人说是伤风败俗,刚开始闹出了好大的风波,原来外面都这么流行了。”

“是啊,是啊,现在大街小巷都是喇叭裤,难道咱们这里还没流行起来?”

三谷圭子就是《望乡》的女主角。

叶翠翠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首都人都穿?”

齐淑芳笑道:“没有人人都穿,大多数还是年轻人喜欢穿,现在人人都以一条喇叭裤为荣,没有的都会买布找裁缝做。”她这条是马瑚送的,牛仔布做的,带拉链,一直没穿,直到成为流行了她才拿出来,就不大显眼了。

叶翠翠看了又看,显得齐淑芳更加苗条了。

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叶翠翠心里羡慕,却没有勇气跟着穿这样的喇叭裤,她已经习惯穿裤门开在侧边并且肥肥大大的黑裤子了。

齐淑芳则不同,她骨子里带着对美的渴望。

“妈。”七斤进来,打断了她们对喇叭裤的话题,叶翠翠来串门时他就问过好了,现在叫了一声叶大娘,然后道:“妈妈,我的砚台放在哪儿了?我怎么没找到呀,我已经两天没练字了,今天得补齐。”

“是你婆婆收的,去问你婆婆。”齐淑芳道。

七斤哦了一声,刚要离开,叶翠翠笑道:“七斤这是换牙了?成小豁牙子了。”

七斤立即紧闭着嘴巴,像蚌壳一样撬不开。

虽然大人的嘲笑里都带着善意,但是七斤心里很不高兴,他觉得自己受伤了,果然豁牙子备受歧视,他好希望新牙早点长出来了。

傍晚,贺建国。

贺建国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赞同道:“咱家的孩子都很聪明,确实该注意点。”暗暗记在心里,务必照顾好几个孩子的尊严,不能因为他们年纪小就不把他们当大人,有时候善意的笑话也能带来恶劣的影响。

齐淑芳轻轻**着,没有问起沈玲玲的事情。

她没问,贺建国却主动提起,和叶翠翠说得差不多,也承认了是自己把沈玲玲来城里的消息透露给柳叶知道。

不是他不想亲自出面处理沈玲玲,而是这种事太敏感,事关生活作风问题,就算他根本没做过,真闹出来,也会惹得一身骚,主要是管不住别人以讹传讹,传到后面就会变味儿了,索性他就置之不理,转而借了柳叶这把刀。

“沈玲玲这是怎么想的?亏她做得出来。”齐淑芳眉头紧皱。

“不说她,耽误我们的时间。”贺建国搂着妻子,“这次寒假能在家里住多久?你是等我休息一起回老家,还是先自己回老家一趟?”

“二十来天吧,能在家里住半个月左右,元宵节前后就得回去上课了。”齐淑芳先回答一个问题,然后接着回答另外一个:“等你休息了一起回去,我一个人怎么带四个孩子呀?老师和师母肯定是不想回去,主要是没地方住。”

“嗯,那就一起回去。”

齐淑芳把贺建国不在首都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他,他也把齐淑芳不在古彭市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她,你一言我一句,说到眼皮子睁不开了才酣然入梦。

次日一早,齐淑芳被两个孩子的哭声吵醒,开启新一天的生活。

差不多一年没回古彭市,齐淑芳少不得这家走走,那家拜拜,送上特产,联络联络感情。

齐淑芳给贺建国准备了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平安无事牌,她托了段良才很长时间,花了不少钱,段良才才搞到这么一块半个巴掌大的厚装翡翠,另找名匠打磨,如意祥云做牌头,编了红绳穿过牌头,给贺建国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内,以保平安。

美中不足的是这块翡翠是白璧微瑕,牌子上有一个针尖大的小黑点,没有任何办法去掉,所幸上身不显,而且很难寻到比这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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