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儿道:“皇后娘娘、大皇子还有安和公主啊!他们三个开心了,坤宁宫的人不全都得跟着开心吗?可不就笑声不断了?”
这真是奇闻异事。
梅妃匪夷所思,一定要亲自去看个究竟。
梅妃是在御花园里遇见皇后众人的。
彼时,花畹畹正教大皇子放纸鸢,两人的手共同握着风筝的柄,边跑边放出手里的线,皇后就坐在凉亭里,满足地看着那一幕。
大皇子和花畹畹发出愉悦的笑声,皇后听着那笑声,就忍不住掩嘴葫芦。
此刻在皇后眼中,天是那样蓝,云是那样白,春日是这样明媚而美好。
不经意抬头便瞧见了梅妃携着宫女站在远处一棵海棠树下。
海棠花压满枝头,衬得梅妃黯然失色,或许是梅妃的脸色自觉灰败吧。
皇后同兰惠道:“去,去把梅妃娘娘请过来。”
梅妃正觉眼前一幕刺眼时,兰惠走了过来,福了福身子道:“梅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
梅妃愣住,旋即向亭子里投过目光去,皇后正在那里向她热情招手。
梅妃只好移步凉亭。
“给皇后娘娘请安。”
无论多么不情愿,梅妃都必须向皇后行宫礼。
行了近二十年宫礼,还从未像此刻这般不甘心过。
“妹妹不必拘礼,妹妹若闲来无事,不如与哀家一起坐坐。”皇后热络邀请。
梅妃面上笑道:“皇后娘娘吩咐是妹妹荣幸,焉敢不从?”
于是,梅妃入座,皇后又让人上了些果点。
“西域刚进贡的葡萄美酒,妹妹尝尝。”
梅妃握着那装葡萄酒的瓷杯,道:“若是能配上那夜光杯就更美了。”
“去年好像皇上那里确得了一套夜光杯子,不知是哪个臣国孝敬的,应该是赏赐给了妹妹吧?”
皇后明知皇帝把那套杯子给了当时正值盛宠的如意,此刻不过故意恶心一把梅妃罢了。
梅妃果然叹气道:“妹妹哪有福气得到那么宝贝的杯子,那套杯子是给了安美人,可惜安美人已经……死人用过的东西到底晦气,不提也罢。”
皇后呵呵冷笑:“妹妹既知晦气,为何还在哀家面前提起?哀家只当妹妹是心直口快,不知道的呢,可要觉得妹妹是故意挑拨是非了。”
皇后话中有话,梅妃握着酒杯的手蓦地一僵。
“不过,哀家是不怕有谁挑拨是非的,有道是真金不怕火炼,哀家自认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
梅妃觉得心里膈应,皇后便岔开话题,指着园子里正放纸鸢的大皇子和花畹畹,笑着道:“年轻真好,年轻没那么多心眼,不像年岁大的,都成精了。”
梅妃脸色已经彻底败成灰。
从御花园回去,梅妃便感染了风寒,病在了床上。
蓟允卓风闻,急忙到梅宫去侍疾。
梅妃握住蓟允卓的手,哭道:“如果你还自认是我的好儿子,你就打起精神,无论如何也要为储君之位博一把,这宫里的日子,母妃过得太憋屈了。”
梅妃一想到御花园里皇后鄙夷的眼神,心里就像吞了口苍蝇。
她若是皇后,那么被踩在脚底下的就是别人了,而不像如今,她的尊严可以被肆意践踏,就因为皇后的位分比她大。
这辈子她当不成皇后也一定要当皇太后。
有朝一日,将皇后的尊严踩在脚底下,这是她的梦想。
病榻上的梅妃憔悴不堪,蓟允卓如何忍心拒绝?
他向着他的母妃重重点了头。
梅妃心里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