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三拳头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只是笑着不吭声。
她又问他真的喜欢她吗?那些礼物是不是他送的?
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就只是那么笑着,气得靳茜之后再也没有理过他。
大学毕业,大家各奔东西,她去了澳大利亚继续学法律,他则去了意大利学画,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祁墨这个人了,谁知,竟然又这么聚到一起了?
大家都不确定祁墨是不是真的喜欢靳茜,可由今天这次聚会看来,祁墨确实是把靳茜放在心里的。
可是让人弄不懂的是,祁墨这样一个孤僻冷漠木头人会喜欢上靳茜那样一个开朗活泼古灵精怪的女孩?
这完全就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一座冰城一口火山,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
不知是谁喝了一口烈酒,欢快地大吼了一声,“墨子,还等什么,趁着大伙都在这来个轰轰烈烈的表白?好让哥几个做个见证呐。”
于是,起哄声越来越大,都推搡着让祁墨表白。
靳茜有些尴尬,然而清澈的目光直直望向祁墨。
她倒要看看这三年不见后,这个男人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会不会真的有这个勇气?
可是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是,他只是淡淡的笑着说,“大家别闹了。”
有几个人笑骂他,“墨子,你这个人真是扫兴,好好的机会都给你糟蹋了。”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子的结果,看吧,祁墨永远就是这样,一个懦弱透着,她扬起手,就要教训靳茜,谁知她的手刚一抬起,就被郎闫东死死扣住了手腕。
手腕上力道传来,要捏碎了她的骨头一般,唐烟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郎闫东,“郎,你居然……”
“够了,唐烟!她不是你能随便教训的女人!”
他沉着声冷吼,将她的手甩开,力道有些大,让踩着高跟鞋的唐烟险些站不住脚跟,踉跄着跌向坚硬的墙角,腰背上撞得生疼。
郎闫东不止阻止了她打人,竟还对她动了手?
她抬起一双泪眼时,看到郎闫东的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她以为就算她小小教训下这个横刀夺爱的女人,他也不会拿她怎样,毕竟他不止跟她有关系,他跟她的父亲在生意上也有来往。
他是个极其懂得权衡利弊的人,他不会为了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轻易断了自己任何一条的后路。
然而,她低估了,究竟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低估了靳茜?
郎闫东向来温笑着的脸变得极阴沉,眸光尖锐如利剑,这把利剑能见血封喉、一刀毙命。
靳茜是经常见到郎闫东对自己发火的,也不足为奇。
而对于唐烟来说,却是头一次见。
郎闫东这个人平时待人处事是君子翩翩,让人感受像是如沐春风,然而当他发怒时,他竟然可以一瞬间就变成魔鬼。
要不他那绰号――玉面阎王是哪里来的?
她心里不觉地一秫,而后又咬了咬牙,扶着墙的手曲起,镶着钻的尖锐的蓝指甲抠进墙壁里,指痕划下,挠下了白色的油漆粉,她挺了挺胸,冲着郎闫东尖声道,“很好,郎闫东,你有种,我们走着瞧!”
唐烟扭着水蛇腰,愤怒地大步离开,临走前用力朝靳茜脚前摔了手里的那个精致的玻璃瓶。
靳茜缩了缩脚,指着地上的碎玻璃渣子,叹了叹气,“郎先生,伺候你可真难,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样子。”
他波澜不兴地挑了挑眉,“是吗?”,微微停顿下,又淡淡说,“可是靳茜你要知道,那也是你的义务之一。”
那语气表情多么的理所当然,替他赶走他厌倦了的女人也是义务之一吗?
协议上可没这点啊,他让靳茜又生了一种要揍他的冲动。
唐烟一走,靳茜的肩头募得一轻,她瞟了一眼,郎闫东修长的手已从她肩上抽离,有些慵懒地插.进西装裤兜里,径直往前走。
如果说到演戏的本事,有谁能比得上郎闫东呢?
他的演技早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不愧是娱乐公司的大总裁。
而她呢,是什么?一个陪着大总裁演戏的路人甲?
望着他如松般浑厚挺拔的背影,靳茜不禁苦笑。
“靳茜,你不走,还打算呆在这里多久?”他背对着她,幽幽地出声。
“哦。”她立即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与他同肩,又说,“今天同学聚会,不过我也不想留在这里了。我这就去拿包,就在前面一个包间,很快的,你等下我。”
她跑到前面去,旋开前面的那扇门,赶紧进去拿手提包,她可不想失去一次免费使用郎闫东当她司机的机会。
门打开的一刹那,看见包间人群中的一个身影,跟在靳茜身后的郎闫东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碧黑的眸子缓缓眯起,嘴角的弧度愈发深下去。
没一会,靳茜打完招呼,从里面出来,她笑着说,“可以了,我们走吧。”
他淡淡“嗯”了一声,靳茜意识到他脸上莫名地阴沉沉的,还在为唐烟的事情烦恼吗?
――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
郎家长辈们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客厅里看电视,这一家人的精神可真好,靳茜正想着,老太太就放下手里的瓜子,出来迎接,“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凑近了些,闻到郎闫东身上的酒味,老太太又皱了皱眉,“东子啊,你怎么又喝酒了?跟你说过多少次,喝酒伤身,你怎么不听啊?”看向靳茜,“茜茜啊,你以后可得给我看紧了,不能让他喝高了。”
老太太的唠叨让她想起了她的母亲,这个年就专门伺候郎闫东了,都没陪母亲好好吃顿饭,突然,她觉得,其实被人这么唠叨着也是幸福。
郎闫东在外面待人接物总是面面俱到的,可是在家里他就戴上了一张冰冷的面具,似乎不怎么爱说话,也从不跟家里人亲近。
一个连家人都不去亲近的人,他的心究竟是冷漠到何种地步呢?
“奶奶,我一直在小狼身边监视着他呢,他今天高兴,多喝了两杯而已。舒☆J”靳茜说着,不断地朝郎闫东眨眼睛,“小狼啊,你快答应奶奶,以后会少喝点酒了。”
让他说点好听的话哄老人家开心,会死吗?
靳茜眨眼眨得眼睛都快抽筋了,这个郎闫东就是一点表示也没有。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本以为她的希望是落空了,谁知听得他郎闫东恭敬地说,“奶奶,我以后尽量少喝点就是了。”
“好,好,这才是我的乖孙。”老太太欢喜极了,又欣赏地看了看靳茜,东子要是能把靳茜快点娶回家就好了,这靳茜才在家两天功夫,就觉得东子有那么一点点改变了。
说罢,老太太又拉着茜茜的手,往楼上走,“茜茜,快来看看,奶奶给你准备了什么?”
靳茜狐疑地挑了挑眉眼,心想老太太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
“这张硬邦邦的大床怎么样?可是奶奶亲自去家具店挑选的,店老板说了就是适合你这种会犯腰间盘突出的人用。”老太太拍了拍床,喜滋滋地说。
这郎家长辈可真是用心良苦了,她只是在迫于无奈下撒了个小谎而已,竟真的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了,可见他们真的是把她当作家人一样疼爱的,靳茜不觉得很是感动。
“茜茜啊,快躺下试试看,这床舒服不舒服?”老太太拉着茜茜要试床。
“好的,奶奶。”靳茜欢快答应道,正要以身试床的时候,身后突然冒出冷冷的一声,“我不舒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靳茜惊得回头去看,看到的是一脸黑得掉渣的郎闫东,他怎么也偷偷跟着上楼来了?偷听她们女人家谈话,可真不道德!
郎闫东睨了下那张床,声音里却噙着怒气,“硬床我睡不习惯!”
说着话的时候,一双凌厉的眸恶又狠狠瞪向靳茜,好似在埋怨她。
是的,他心里的确是在埋怨着她,怎么她一来,奶奶就偏心了,而且偏心还偏得那么离谱,好像他不是奶奶的亲孙,而靳茜才是她的亲孙女。
“你这臭小子,茜茜是你未来老婆,你不能多体谅体谅你老婆吗?睡硬床怎么了,对你们这种年轻人身体还好着呢。”
老太太用力捶了下郎闫东胸前,外加给了他一记白眼。
郎闫东帅气的眉宇皱得深深的,“奶奶……”
“还说?你这大老爷们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不许有任何异议,奶奶把这事儿给定了,你们以后就睡这张床。要是你觉得太硬,你就自个儿在你那边多铺床软被。”老太太声音拔得高高的,盖过了郎闫东的,又笑着朝靳茜眨了下眉眼。
这胳膊肘怎么能拐得这么厉害,会不会把胳膊拐得废掉?
老人家都这么说了,郎闫东嘴上自然不敢再有异议,他冷瞥了一眼靳茜,靳茜则是笑得璀璨如夏花,一个劲得得意着,这会儿有老太太撑腰了,不怕,不怕。
老太太又拉了拉茜茜,茜茜附耳去听,老太太捂着嘴在她耳边小声说,“今晚你们就可以快快乐乐地睡在一床了,茜茜啊,可得努力点哟。”
这郎家的老人贼开放了,怎么日日夜夜念叨这个?
他们还没结婚呢,只是男女朋友而已,还是假的。
靳茜的脸又红成了猴屁股,害羞睇了郎闫东一眼,轻轻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郎闫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奶奶在跟她说什么了,昨天背地里嘱咐他,这会儿又当着靳茜的面说这个?
不知道奶奶爷爷生他爸爸,是不是也是未婚先孕?
老太太见靳茜点头,自然满意地笑了,又一本正经地看向郎闫东,“东子,你也是,努力点,知道了吗?”
郎闫东眉心间的褶皱更深了,真的不想再理会这一老一小两个碎碎念的女人,板着脸说了声,“我去洗澡!”之后,径直走进卫生间。
“瞧,那混小子还害羞了。”老太太看着孙子背影笑哈哈地道。
老太太又仔细说了一大推才离开,靳茜铺起了床。
老太太让郎闫东自个儿铺床,哪能真让他这个大总裁铺呢?
郎闫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又看到那个有着美丽背影的女人,在仔细地铺床叠被,心中顿时烧了下,一直烧到了下腹。<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