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身边有三个新来的小孩,你了解吗?”大饼又问。
“韩无忌、阿少和小妹是吧,那三个孩子住在隔壁许安家里,二姑娘不动,他们也不动,可是无论二姑娘去哪里,他们三个全都跟着。我问过芳菲,芳菲说那三个孩子要报恩,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样报恩,于是他们就跟在二姑娘身边,非奴非仆,就是跟着,有朝一日大恩得报,他们也就走了。”
大饼听江婆子一口气说完,这才说道:“沈家大姑娘近日如何?”
“大姑娘乖巧听话,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在家里陪着太太做针线。她的针线也真是好,沈太太的针线也好,婆子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也没见过哪个人比她们二人更好的了。大姑娘每天都把二姑娘挂在嘴边,妹妹长妹妹短的,倒像是她活着就是为了她妹妹一样。”
大饼仔细听着江婆子的每一句话,又把每一句话牢牢记在心里,他是要把这些话原原本本背给七少听的。
“沈大姑娘平日里除了你们,还和什么人有往来?”大饼的这些话,当然都是萧韧说的,虽然沈彤从榆林已经回来了,可是大饼觉得,他还是一只鸽子,雪白的鸽子,美丽的鸽子。
江婆子毫不思索,接口说道:“沈大姑娘平日里不出门,但是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她都会去德音寺里拜佛,有一次沈太太也跟着一起去,但是回来以后,沈太太累得不成,从那以后,沈太太就再也没有再去德音寺。”
/> 德音寺就在西安城里,寺院不大,但是因为位处城里,所以平时的香火很旺盛,初一十五更是人山人海。
“沈大姑娘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德音寺吗?没有让你跟着吗?”
“您说的这些,婆子我都明白。有几次我主动要求跟着一起去,可是沈大姑娘婉拒了,她说德音寺就在城里,不会出什么事,衙门里的人每天都会在那附近巡视,反而比其他地方都要安全,于是让我不要担心,与其跟着她去寺庙里,还不如在家里照顾沈太太。”
婆子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时辰不早了。
“也就是说沈大姑娘连你都不让跟着?”大饼再问一遍。
“是啊,有一次我还故意说,这条巷子里李老爷家的三姑娘,和她差不多的年纪,三姑娘常去德音寺上香,不如和李三姑娘做着伴儿一起去。李三姑娘和沈大姑娘差不多的年纪,当时我说出那么一番话时,还琢磨着可以帮着沈大姑娘去给李三姑娘送信儿,邀她来家里坐坐。可是没等我把这些想法说完,沈大姑娘就冷冰冰地说道,拜佛这件事上,只要心诚,不用拘泥别的。那意思就是她不想去找那位李三姑娘一起去。”
江婆子有些汗颜,在沈家做事也快一年了,她对沈二姑娘反而什么也不知道,可是说起沈大姑娘欣妩来,她却能说上一大堆。
“行了,你继续做你的事去,还有,平日里好好照顾沈二姑娘,沈二姑娘是什么人,你恐怕早就知道了。”大饼叮嘱完了就消失在几棵高大挺拔的白杨树后。
江婆子继续向前走,就像刚刚的一切全都没有发生过,他继续一遍遍地默念:“要买青菜,买豆腐,再买一斤猪肉一斤排骨,还要一把葱,唉呀,差点忘了,还要给桔子买上两文钱的泥鳅儿,泥鳅儿要买大的那种,千万不能买小的。”
江婆子继续向前走,就像刚刚的一切全都没有发生过,他继续一遍遍地默念:“要买青菜,买豆腐,再买一斤猪肉一斤排骨,还要一把葱,唉呀,差点忘了,还要给桔子买上两文钱的泥鳅儿,泥鳅儿要买大的那种,千万不能买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