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勋贵,却不在同一个圈子。
直到他做了指挥使,萧祎做了他的副手,身为诚国公的大哥一脸艳羡地说:“你小子可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啊,能和萧世子在一个衙门,这是多有面子的事啊。”
一直以来,徐乔都和萧祎不远不近,两人的关系也是不咸不淡。徐乔知道萧祎手下有很多办事的人,有在明处的,也有在暗处的,有能见光的,也有见不得光的。他心知肚明,萧祎也一定查过他,认为他没有威胁,否则萧祎这样的人,不会甘于屈尊在他之下的。
自从宁七和宁九出现在京卫司,徐乔就知道,他和黄氏的那点事,一准儿是瞒不住了。
好在他当机立断,把黄氏远远送走了,人不在了,就算这件事被抖出来,也没有了证据。
徐乔在心里叹了口气,萧祎这个时候找他,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有的事是躲不过避不开的。
“你来得正巧,我也正想再去探望国公爷,咱们这就走吧。”徐乔笑着说道。
宁十一反倒吃了一惊,这也太容易了吧。
来的路上,他还在想,如果徐乔不同意,他要不要来强的,比如徐乔上衙或者下衙的路上,忽然失踪什么的。
“怎么?宁家小哥,这会儿不方便吗?”徐乔问道。
宁十一哈哈一笑:“方便,当然方便,徐指挥使有空,那是最好,世子正等着你呢。”
萧祎和宁十一不同,他没有吃惊,事实上,自从宁十一出去,他便在等着徐乔。
同僚几年,萧祎了解徐乔这个人,在很多人眼中,徐乔是个小人物。
即使做了正三品的京卫司指挥使,他依然是个小人物。
可是萧祎却从没有轻视过徐乔,一个无依无靠没钱没势的人,既不是科举出仕,又没有卓越战功,他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这样的人,就已经是个强者。
且,除了黄氏的那档子事,徐乔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他就像一尾泥鳅,即使是在烂泥塘子里,也能游走自如。
泥鳅就是泥鳅,也许他永远也不能鱼跃龙门一朝化龙,但是只要给他一条窄窄的小河沟,他就能从烂泥塘子游进大江大河。
这样的人,你若是轻视了,你就是个笨蛋。
茶是御赐的大红袍,定国公府的点心堪比宫中御制,徐乔喝着茶,吃着点心,一脸坦然。
待他吃完一碟子点心,又喝了两盏茶,萧祎这才说道:“听闻京城的房价一落千丈,徐兄可想过趁机多置几处房产?”
徐乔苦笑摇头,道:“我那点银子,明年嫁了女儿也就所剩无几了,再说,我们徐家没有分家。”
没有分家,他置办的房产就是公中的,除非像那处小院子一样,放在妻子名下。
可是妻子的娘家也只是小康人家,多一处房产说是娘家贴补的,还能说得过去,如果再多出一处来,免不得要被兄弟妯娌们怀疑,搞不好还会闹到衙门里去,他的兄嫂是做得出这样的事的。
萧祎叹了口气,道:“听闻前任国子监祭酒董大人的宅子才卖了三千两。唉,董大人是破财了,不仅是这套宅子,还有他让黄家镖局押送到安徽老家的那些藏书,也一并落入贼人之手,可怜黄三镖局的十几个镖师,二十多名车把式和力夫,一个没留,全都被贼人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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