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话,徐岁宁怔了怔,心里突然像是被重重砸了一下。
滕漫扫完雪,又蹲在地上洗菜去了。她干什么,都是心无旁骛的,相比起有一个富二代前男友,寻常人大概会更加觉得,她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皮相清秀,却不打扮,非常朴素,一刻也不舍得让自己空闲下来。
徐岁宁蹲过去给她洗菜,哄道:“别难过。”
滕漫笑了笑,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认命的神态,说:“我还好的,我现在日子已经算好过了,我之前更惨,差点被人打死,我前男友把我救下来的,所以我恨不起来。他挺好的,就是钱的诱惑力,太大了。我就是后悔又心软了,当时应该对他一冷到底的。”
徐岁宁没有说话,只是陪她慢慢的洗完菜。
“你跟陈先生呢,原谅他了没有?”滕漫又偏过头来问她。
“我们只是有些小摩擦,不是什么大问题。”徐岁宁想了想,坦白说,“是有关结婚的事,但是我们这一年经历了各种折磨,其实也不止是爱情了。”
滕漫有点迟疑,似乎有话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徐岁宁弯了弯眼角。
滕漫这才开口道:“你还是注意些吧,怎么说呢,一切都存在变数,亲兄弟都会反目,何况情侣。当时我们经历爆炸,我不要命的把他挡在身下,肋骨断了,后背到现在都是疤。他当时感动到不行,说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我这样的女人,后来不要我也很干脆的。”
徐岁宁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她说起这些,倒是一点难过的情绪都没有。不知道是隐藏得太好了,还是经历多了麻木了。
滕漫看着她,认真的问了一句:“徐小姐,我是不是长得挺丑的?”
徐岁宁说:“你不丑。”
“是的,我不丑,所以你不需要同情我,我并不觉得,我的人生,被一个男人抛弃了就怎么样。”滕漫说话的语气有些淡。
徐岁宁突然敬佩起面前的女人,她比她要洒脱多了。而且很神奇,她有点社恐,一开始跟她说话很是局促,却在有些问题上,可以这样从容。
第二天,徐岁宁也要离开村子了。
徐母本来是让她一起走的,但是她想回去整理行李,也去奋斗自己的事业,徐母就没有再阻拦她。
徐岁宁坐上村里大巴的时候,看见滕漫也上来了,她拎着一个大大的蛇皮袋,站在大巴最前排,没有看见她。
车是在城里,所有人都盯着她破旧的蛇皮袋看,而她低着头拖着大大的袋子一直往前走。分明是又社恐了,却依旧一往无前。
徐岁宁也是跟她聊天了之后,才想抓紧回来的,陈律事业没稳定,她的事业不是同样不稳定?人生的价值有很多,确实没必要局限在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上。
而且滕漫说的不错,过命的交情,也不是会一直存在的。
徐岁宁是在回到a市下飞机后,才跟陈律说了自己也回来的事。
可惜他不在,只回道:抱歉,我不在a市,不能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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