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瞥了一眼丈夫,见丈夫在低头思索,嘴角轻轻一勾,继续用温柔的声音说道:“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刻,奇怪的异响传入他的耳内。他骇然循声望去,魂飞魄散地发现有一群大老鼠正以尖利的牙齿咬着树根,这救命的小树已是时日无多了。
就在这生死一瞬的时刻,他看到了眼前树叶上有一滴蜜糖,于是他忘记了上面的饿狼,下面的毒蛇,也忘掉了快要给老鼠咬断的小树,闭上眼睛,伸出舌头,全心全意去舔尝着那滴蜜糖。“
“舔蜜糖“张辅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旅客在这等情况下,竟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不免有些惊讶,可细细一想,这的确是最佳的一条路,既可以不管前面的饿狼,也不顾井中的老鼠,置身事外的品尝蜜糖的甘甜”
吴氏沉吟了片刻,继续道:“人只要活在这世上,少不了前面遇狼,后面遇老鼠的遭遇,可很少有人品尝得到这“蜜糖”的美好滋味,因为他们混浊的眼里只看见凶猛的“狼”和狡猾的“老鼠”,对近在咫尺的蜜糖却视而不见。其实这滴蜜糖就在我们轻柔的呼吸间生长着。它是那样甜蜜,那样真切,就像是一颗炙热的心,燃烧着对生命最热切的渴望,蕴藏着对人生最真切的感悟:珍惜即刻的美好,随缘即是福”
张辅听得“随缘即是福“几个字,心头猛的一动,道:”是啊,我早年随父参加靖难之役,累封信安伯、新城侯。后进攻并占领安南,改交n,受封英国公,予世袭诰券。此后四次平定叛乱。洪熙元年,掌中军都督府事务,进太师,已是位极人臣了,还能要什么呢,纵然是汉王夺了天下,我也不过是多了几分头衔而已,可如今该有的朝廷都已经给了我,我何必再去追逐呢,蜜糖就在眼前,我又何必错过,去左右选择呢“想到这里,忽然爽朗的一阵大笑,伸手拉着吴氏,笑道:”你啊,你还真是老爷我的福星啊“
吴氏一看丈夫眉开眼笑,就知道他从这故事受到了启示,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道:“老爷过奖了”
张辅伸手在她灵巧的鼻子上点了一下,道:“你啊,就是太聪明了”
吴氏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道:“相公既做出了选择,那汉王的人怎么办才好”
张辅刚刚还一脸的笑意,就在这一刹那的功夫,立即变得严肃无比,道:“随缘既是福,你家相公可要好好珍惜,你放心吧,你家相公知道该怎么做了”
吴氏也不多问,低头一笑,忽然妩媚的看了他一眼,红着脸低着头道:“那老爷,还看书么”
张辅一愕,再看吴氏的模样,那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哈哈一阵大笑道:“看自是要看的”
吴氏一听,眼里立即闪过一丝失望。
“不过吗,少看一晚上也不打紧,是吧”张辅忽然笑眯眯的问。
吴氏俏脸立即闪过一丝喜色,嗔怒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你讨厌你爱看不看问人家做什么“
张辅哈哈大笑道:“娘子都说了随缘即是福,为夫可要好好珍惜这送上门的缘分,你说是不是”
这样不要脸的话儿,吴氏哪里受得了,一张小脸羞红如火,低头不语。
张辅看得有趣,忽的放下,伸手拉过她的小手,道:“你看,夜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随缘啊”
吴氏脸上一热,但还是看了他一眼,见丈夫目光灼热,心头欢喜,用力的嗯了声,算是答应了。
张辅哪里还客气,伸手一拉,便将吴氏拉了过来,吴氏轻嗯了声,就任由跟着他进了厢房。
这一夜好睡。
第二日一早,张辅起了个大早,先诵读了几遍孙子兵法,随即一杯清茶,一张太师椅,与后院的天井下,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如其说是闭目养神,不如说是应付眼下的情境,经过昨晚吴氏一滴蜜糖的开导,他已彻底放下了左右为难的局面,如今他看的不再是饿狼与老鼠的问题,而是蜜糖,经过衡量,汉王显然是给不了他蜜糖,既如此,自己又何必送入狼口,所以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汉王已经失去了这个盟友。
就在这时,管家走了上前,恭敬的道:“老爷,酒宴已经摆好了”
张辅哦了声,猛的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远处的朝阳,朝阳如火,照在脸上让人感到温暖,他喃喃道:“这样的温暖,汉王能给我么,怕是不能吧”自言自语了几句,猛的一转身,大步走进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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