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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最繁华的街道,轿子总算是一路畅通的走了过去,尚未到米店的时候,见门前立着一匹马,看马屁浑身的汗泽,显然是刚停下,杨峥正怪还有人自己先到,便听得脚步声响起,跟着从里面走出几个人来,为首一人一身绯红色官袍,一脸的威严,不是况钟是谁,原来接到衙役的信儿,况大人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平日里惯于骑马的况大人一路飞奔,竟坐轿子的杨大人还快一步。品书
各自行了礼仪,重新进了房屋落了座位,喝了几口茶汤,寒颤了几句,皇甫松便单刀直入说出了此番前来的目的,十六家囤积的粮食可以卖,但不是明着卖,也是说他们手米与那些小米商所走的路子是一样的,一方面他们是商会的人,不好公开做出对不起商会的事情,这与他们当初的誓言不服,二来也是怕无穷无尽的报复,这次百姓的愤怒,已让他们看出了危险的一面,在这苏州不是你加入了商会,有了粮食,可以为所欲为,达到你想要的米价,一旦触动了他们底线,被有心人利用,对于他们来说,那是一场天大的灾难,在这样的灾难面前,他们固然毫无畏惧,可妻儿父母,不能不有所顾忌,商会的报复未必会百姓愤怒来得汹涌,但细水长流绵绵不绝,也足够他们喝一壶的,这次百姓大愤怒也让他们彻底想明白了一件事,在巨大的民情,巨大商会面前,个人的力量再大,再能持久也终究是渺小的,如其铤而走险的与他们对着干,还不如来个妥协,至少用不着这么累,用不着殃及家人,这一番大彻大悟让他们彻底做出了决定,囤积的粮食早晚是个卖,早卖也是卖,晚卖也是卖,既然老天爷注定了他们做不了陶朱公做一个大则兼济天下的儒商,那么退而求其次,做一个保一家平安的小米商总没错啊,事情一旦想开了,往日纠结的问题也不再是为了,如他们时时想念的六两七两的米价,在卖不出一粒米的情况下,价钱再高也不过是一句空的口号而已,反而是眼下二两八钱低价,价格虽低了些,但与他们当初收购的粮食相,还是有些盈利的,而且还是实实在在的银两,用不着抱着六两、七两空头米价天天喊,再退一步说,如今局面如此,有没有变化还不得而知,因此在一番商议后,往日雷打不动的十六家米商终于有所松动,同意买米。
当然了,米是可以卖,但前提是两方不得罪的情况下才能买,
否认今日卖了,明日再惹来祸端,卖米岂不是成了祸害的根源,那样他们宁愿不卖,所以今晚皇甫松开口让杨峥救命,并非虚言了。对于对方能有如此觉悟,杨大人还是十分满意的,用他的话儿说,只要你本着卖米这个前提不变,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要偷偷摸摸的卖可以,你把米卖给我,我们再转手卖出去,一日十万斗不行,可以卖二十万斗,只要有米,一切都好办了。要高价格这个可以有,只要不离谱也不是不可以答应,反正他这次买米最大的好处从利用经济赚取自己想要的政治目的,也是说花钱买苏州的米价安稳,苏州稳定了,失去的银子,他日再赚回来是了。至于给你们解决眼前的危机,这个更可以了,因为这场大危机,本是他亲自导演的,目的已超乎想象的达到了,那还有继续闹腾下去的意思,双方有了这样的心思,这场谈判变得简单愉快了许多,杨峥拍着胸脯给出了保证后,与皇甫松说粮食价格的问题了,“粮食多少我们都没问提,银两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卖粮十八日了,生意如何,你们也都看到了,更何况还有朝廷在支持,所以银子一直都不是我们最大的问提,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足够的粮食?”
皇甫松等人虽说早看出彭家米店的粮食并不多,可人家愣是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非但如此每日十万斗的大手笔,好是一场空城计,可给出的气势,却偏偏让整个苏州人都相信他有粮,即便是他们这些纵横商场多年的老狐狸,不也一样倒在里面了,如今算明白了,也不敢再生出什么心思,人家能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出来,难道没点手段,越是与这位年轻的巡抚大人交手越觉得人家高深莫测,自己这点道行在人家面前只怕提鞋都不够,心灵的心悦诚服,让众人彻底丧失了所谓的雄心壮志。
“有大人这句话,我们也放心卖粮了?“皇甫松吐了口气道。
其余十五人纷纷点头附和。
杨峥点了点头道:“难得诸位如此深明大义,实乃苏州百姓之福,本官代替苏州百姓谢过诸位援手之恩?”
皇甫松心道:“什么深明大义,这还不是被你给逼的?不这么做,那些愤怒的百姓能放过我们么,米不卖给你们是死,卖给你们死不死不知道了?“
“应该的,应该的,大人不是常说么,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辩?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保护天下,即使是地位低贱的普通百姓都有责任,在下虽一阶商贾,但也算是个大明人,苏州这般模样,我等又不是铁石心肠,做这些是应该的,大人不必客气?”
杨峥暗骂了声不要脸,面却笑道:“诸位能这么想,苏州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