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想了想道:“商业税一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非酿成乱子不可,为了保守起见,老臣以为这事儿还需从杨大人着手才是正经事?”
宣宗显然对杨士奇的这一番回答颇感不满,冷哼了声道:“乱子,朝廷向商业征收商业税此祖宗定下规矩,朕以规矩办事,他们还能生出什么乱子来?”顿了顿又道:“从杨爱卿着手,此话怎么说?“
杨士奇道:“本朝虽定有商业税,但所征税收洪武爷早就定下规矩,课徵办法因课徵对像不同而异,对行商、坐贾贩卖的各类手工业品一般估算货物的价值,从价计征;对竹木柴薪之类,实行抽分;对河泊所产,徵收鱼课。课徵手段有本色,有折色。一般多以钞、钱缴纳。税率一般为三十分之一,且免税范围极广,凡嫁娶丧祭之物,自织布帛、农器、食物及既税之物,车船运自己的物品,以及鱼、蔬、杂果非市贩者皆可免税。只是买卖亩宅、牲畜要纳税,契纸要纳工本费(洪武二年规定每线契纸为工本费四十文)。为简化商税徵收手续,还多次裁并税务机构。洪武十三年,一次裁并岁收额米不及五百石的税课司局三百六十四处,其税课由府州县带徵。为了防止税课官吏的侵渔。规定在徵收商税之地设置店历(即登记册),登记客南姓名人数、行止日期等内容,以备核查;同时明示徵收商税的货物名称,未标明需要税的货物,均行免税。所征收的税收品种并不多见,后来迫于形势发展,洪武二十四年重新规定,在塌房贮货的客货,以三十分为率,须纳二分官收钱,即后人所的说塌房税。另取三十分之一的免牙钱和三十分之一的房钱,此二者均用於支付看守塌房者的费用,而不属於税。永乐时,又将这种办法实行于北京,此后便再没更改,也就说祖宗留下的规矩所能征收的税收并不多,朝廷纵然要征收税收只怕也只能从这些方面下手,而这些税收早已是一笔乱账,就算能征税又能征收多少呢?”
宣宗看了一眼杨士奇道:“依杨爱卿之意,这税朕还不用征了?“
杨士奇呵呵一笑道:“陛下误会了,从我大明局势看,工商业的发展必是日益强大,大量的财富必然其中在商人的手中,征收商业税收与朝廷与百姓而言,都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宣宗一听这话面上神色缓和了些,道:“那杨爱卿方才所说?”
杨士奇道:“老臣的意思的说,朝廷既要征税就不该依着祖宗规矩,那样朝廷非但征不到税收,反而给了天下商人口实,终究是不美,老臣以为这次朝廷大可借这次机会扩大商业税的税种,将这商业税落到实处?真正达到利国利民之用?”
宣宗颔了颔首道:“杨爱卿所言及时,我朝洪武爷体恤商贾疾苦,所征之税数目单调,且多是对行商、坐贾贩卖之流,丧葬用物及舟车丝帛之类免税,又蔬果饮食畜牧诸物免税,难以起到正真的效果,这么多年朝廷虽征收了商业税,可户部所得到的税收却少得可怜,根本达不到利国利民的用意,朕思来想去只怕是这税收的数目太少的缘故,如今杨爱卿提起,自是要大大的改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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