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鲁用刀口在羊腿上轻轻点了点,眉头皱了皱,便将手中的蒙古刀给收了起来,从桌前拿起一块干净的白布擦拭了干净,才将刀放入了刀鞘之中,随后身子便弯了下去,从地上拿起了一只铁钩子,钩子在火盆了轻轻拨弄了几下,掏空的火盆进入了空气,火苗立即大了不少,先前咕噜声因火苗忽然变大,声音大了不少。
巴图鲁皱眉站了一会儿,看了看锅中的羊肉,待那四只羊腿在一片咕噜声中,被淹没了一大片,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将铁钩伸入火盆之中,稍作拨弄,火苗重新小了下去,巴图鲁这才将身子微微倾斜,对着铁锅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的吐出,气息吹拂着袅袅升起的白雾四下散开,露出了里面沸腾的羊肉。
蒙古人吃得最多的是羊肉,喝得最多的是马奶酒,如何让一只羊变成他们想要的味道,如何让马奶酒变成他们想要喝的美酒,世上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更会调理,就好比这羊肉汤,汤若太多,羊肉的肉质必定不会松软,可若是汤汁太少,肉质难免入不了汤味,所以汤多汤少,全靠人去掌握,巴图鲁非但是瓦刺刀法最凶横的勇士,也是瓦刺草原上煮羊肉汤煮得最好的人,今日太师要宴请几个重要的客人,这羊肉汤的汤汁自然有他来掌握了。
“怎么样?”也先吞了口口水问道。
巴图鲁嘿嘿一笑,凑过去对着沸腾的羊肉汤吸了吸鼻子道:“成了!”
也先道:“还真有你的?”说哇,他从腰间拔出了随身的金刀,飞快的伸入了锅底,刀锋在那羊腿上一用力,便寻到了羊腿最好的臀肉,金刀轻轻在肉质上一点,便将那块最好的羊腿肉给挑了起来,冲着正座上的脱欢道:“父王,这个给你!”
脱欢伸手接过了羊肉,凑过嘴巴对着热气腾腾的羊肉吹了吹,就塞入了嘴巴里大口的吃了起来:“好,好吃啊?”
众人哈哈大笑,也先道:“咱们也开始吧?”
围着铁锅的众人吞了口口水,纷纷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刀锋伸入铁锅,利索的挑起了一块块心仪的羊肉,学着脱欢的样子,吹了吹便塞入了嘴巴里大口的吃了起来。
“别光顾着吃,这上等的水煮羊肉得配上咱们最好的马奶酒才是人间的美味?”也先侧过脸来道。
“不错!吃羊肉不喝上一口马奶酒,那实在对不起这等美味了?”巴图鲁道。
其他将士听闻,纷纷打开了身旁的酒壶,这些马奶酒刚才就放在火盆旁烤了大半个下午,此时温度刚刚好,去了酒塞,淡淡的酒香立即飘了出来,将士们吸入了一口气,一仰头猛的灌了一口马奶酒,酒的甘甜,淡淡的香味,随着羊肉的膻味一同被带入了胃里,那种辛辣,而有温和的味道不得不说是十分的惬意,坐在离脱欢最近的莫干河大声赞道:“好酒,好酒啊?比咱们客列亦惕部落的羊奶酒好喝多了?”
脱欢与众人哈哈大笑,也先道:“这当然了,当年咱们大漠上的苍狼,草原上的雄鹰成吉思汗都对此赞不绝口,说起来若不是这马奶酒,咱们也未必能入住中原?”
也先此话说的是一个典故,说是早年漠北处于大动乱、大变革时期,当时的蒙古各部落七零八落,部落之间较量实力,各选君主。刚满七十岁的铁木真继承了父亲的遗志,骑上战马,挥旗重建家园。铁木真的妻子在家里,一面思念远征的丈夫,一面制作奶食品。有一天,她在烧酸奶时,锅盖上水珠流到了旁边碗里,她嗅到特殊的奶香味。一尝味美、香甜,还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渐渐地在生产生活中掌握了制酒的工艺,并简单地制作了酒具,亲手酿造。在铁木真做大汗的庆典仪式上,她把自己酿造的酒献给丈夫成吉思汗和将士们,大汗和众将士喝了以后,连声叫好。从此,成吉思汗把它封为御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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