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朕就知道你会想明白的,太子交给你朕放心了,这几日你抽个空儿给太子上一堂课吧,摸索一下总是好的。”
杨峥点了点头道:“微臣明白!”
说完了共事,杨峥又陪着皇帝说了一些话儿,就站起来告退了,皇帝难得的站起来将其送到门口,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压低了声音问了声:“杨爱卿,依你看朕设置这个内书堂可好?”
杨峥看了皇帝,又小心看了一眼四周,心里有些警惕,这里虽说是皇宫,可皇宫除了皇帝的嫔妃外,最多的就算是太监了,这些太监比起了锦衣卫可一点不逊色,他实在没把握自己的话会不会传到太监的耳朵里,虽说今日的太监实力尚未达到前世流传的那股境界,但不否认自从永乐初年太监被重用,但宣德初年,皇帝用太监来压制日益强大的文官集团,太监的实力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说那些重要部门,就是官职上也开始不输给外面的文官了,加上这内书堂将近十年来请的都是当朝的大学士,学问是一等一的,经过多年的熏陶,这帮太监的文字水平可不是当初大字不识一个的奴才了,许多的太监学问丝毫不输给那些十年寒窗苦的学子,皇帝用起这些太监来可谓是得心应手了,但宣宗毕竟是明君,见识气度不输给历朝历代任何一个皇帝,在用于不用的问题上,也并非完全凭个人喜好而来,杨峥加上三杨的那一番话也并非一点触动也没有,此时仔细回想起来,或多或少有些感悟,只是一时犹豫不决而已才有此一问。
杨峥心头摸不着皇帝的意思,但碍于两世为人的身份,提前知晓了这些太监日后的所作所为给大明一朝所带来的危害,所以这会儿也顾不得自己这一番话会不会落到了太监的耳朵里,咬了咬牙道:“皇帝设置内书堂的用意是好的,只是皇帝忽略了一点,再这么下去,这内书堂怕是成为皇上百年之后最为后世话柄之一了?”
但凡明君或多或少在意自己百年身后的名声,明君如唐太宗也因杀了兄弟,担心后世名声不好,逼着史官玩起了暗度陈仓的游戏,把玄武门之变都通过文字加以修饰,据说前后共修改七次就是不想让自己落下一个杀兄杀弟的骂名,后世皇帝无论是昏君还是明君在这个问题上都一致的心思,所以杨峥这一话算是说到了宣宗的痛处了,皱眉道:“此话怎么说?”
既已开了头,杨峥也就不在乎了,只是语气一如先前的低沉:“太监不得干政,不得读书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永乐的时候虽有些改变,但也只是让太监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到了陛下这会儿,先祖的规矩彻底打破了,太监非但读了书,还参与了政务,皇上可别忘了,书本可以改变一个读书人的命运同样也可以改变一个太监的命运,鉴于往日他们的认知,许多政务上的事情他们不敢做,也做不了,可读了书就不一样了,圣人的道理他们也明白,有些太监书法,诗词文章比读书人还厉害,这样的后果就是往日不敢做,不会做的事情,现在敢做会做了,若说他们都能精忠报国倒也说得过去,可一旦碰上了别有用心的太监,再来一个赵高或是李辅国国事岂不是一团乱了,再者,天子不可令闲暇,暇必观书,见儒臣,……莫若殖财货,盛鹰马,日以球猎声色蛊其心,极侈靡,使悦不知息,则少斥经术,暗外事,万机在我,恩泽权力欲焉往哉,太监在皇帝面前是奴才,他们必会想法设法侍奉着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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