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本官就准备亲自出马,将这伙邪教铲除”。毕德胜信心满满的说道。
“大人,城中人马尽出,是不是有些不妥?”张思道出言制止。
“无妨,不过二十里地,何况对付这等流贼,就必须用狮子搏兔之法,断不能放跑一人”毕德胜口气坚决,张思道只好叹口气,不在发声,看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接着毕德胜就做出了部署,水寨出动战船封锁海面,团营出动剿灭,民壮捕快则是在外围警戒,不可放走一人,张思道坐镇县城,鲁宾元也被分配了一个任务,就是安抚人心,时间就定在明夜。
众人领命以后,毕德胜冷冷的说了一句:“此事机密,今明两日不得饮酒,要是泄露了消息,本官定不轻饶”。
鲁宾元出了县衙,还是如同平日一般,走的很慢,走回县学,刚走两步就变成跑的,扫地的老杂役看到他这个样子,把扫把丢在一边。
“这是怎么了?”说话时浑然没有了毕德胜上次来时的谦卑。
“事发了”鲁宾元冷飕飕的说道,接着就往里走,老杂役看看门口,并没有人跟着,就先折返把县学大门关上,才尾随着进了内院。
“怎么可能,咱们的事情都极为隐秘,最近我还吩咐下去,不准在打劫行道,全都蛰伏起来,怎么可能还会被发现”老杂役语速极快,根本没有平日里的委顿。
“我也不知道”鲁宾元皱了皱眉,接着就把刚才到县衙开会听到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反正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又或者他们中间出了叛徒。
老杂役听完,将手拍在石桌上,霎时,一个手印就出现在桌面,显然是个练家子。
“城内的消息站已经被发现,咱们现在也不可能再去通知,城南的那处据点也只有舍了,我早就说过,这位新来的不简单,让下面的人避一避,现在可好,搞不好还会连累到你我身上”鲁宾元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绢抹了抹自己的额头,原来他那冷冰冰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
老杂役眼神中出现一丝失望,可转瞬即逝,瓮声说道:
“明王,这或许是咱们的机会,那狗官不是要狮子搏兔吗,咱们不如将计就计,动用所有力量攻入县城,狗官必定率兵回援,咱们就在城南三里的芦苇荡设伏,就凭那些乡兵,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雷州府的绿营又都被抽调一空,到时候顺势攻下雷州府,发出檄文,号召天下教众共反妖清,建下一番功勋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这,老杂役声音又低了些“那洪秀全过去也不过是个落第秀才,杨秀清也只是个破落户,如今还不是称孤道寡,我看妖清气数已尽,正是我等明教中人重整江山的大好时机”。
“这。。。。。。能成吗?”鲁宾元明显被说动了,转头看着老杂役问道,老杂役点点头,眼神中出现丝丝狂热。
“那就交给你吧,我还是呆在城中,不能暴露身份”鲁宾元想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老杂役叹了口气,点头应下,转身就出了内院,身影无比的萧瑟。
城内还是一如往常,犹如一个巨大的工地一般,各路包工头征召的工人都在一班接着一班的赶工,高高的城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高,城内的一片片破旧房屋,也在官府的督促下紧锣密鼓的拆除,屋中的旧人,全都搬到官府搭建的临时住所内,怨言总是有些,可一切还是那么有条不紊。
夜色来临,工地上点起火把,还在继续赶工,街道上还有三三两两刚下班的工人游荡,手里攥着一天的工钱,买碗热米粉喝。
这时,县衙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队捕快从内鱼贯而出,直奔城南,惊起一阵犬吠。
紧接着,火神庙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笛声,一队队团勇从木栅内冲出,形成三人纵队,朝南方开拔。
来到那处屋舍,华林先和看守的捕快交谈两句,随后拔出腰刀,对着身后的捕快说道:“捉拿乱匪,不要放走一人,事情办好了,我在明府面前为大家请功,免不了几两银子的大打赏”。
新招的捕快一个个面露潮红,纷纷拨出腰刀,华林大喝一声,踹开大门,就带人冲了进去,院中霎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一炷香以后,华林提着带血的腰刀,脸色蜡白的出了院子,透过打开的房门,屋子里横七竖八的淌满了人,这也是他第一次杀人,心中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握刀的人也有些颤抖。
“捕头,院子里的人全数诛杀,有几个不肯投降,被弟兄们剁了,咱们的人伤了七个,死了两个”一位都头走到华林身边小声汇报了一遍。
“伤了的找大夫,走了的先抬回衙门,大人不会让弟兄们白死”吩咐完这些,华林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吩咐到“带着你的手下,把县学围起来,要是有人问,你就说奉知县大人的命令,保护县学”。
“小的遵命”都头拱拱手,带着一队捕快就朝县学赶去,华林抬头看看夜色,让人把地方收拾了,又手下的捕快换上便服,撒到城中,城外可以乱,城内不能乱,这是毕德胜临走时交代的,在怎么样也得维持住。<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