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技术对自己有用吗?答案好像是基本否定的。新伊甸世界里没有无人机制造技术,也根本造不出无人机所需的零部件,尤其是具有集群智慧还能被自律程序约束的主脑,自己的组装技术再熟练也无用武之地。
“没关系,不就是三个多月嘛,咱从头再来!”啥叫狠人?真正的狠人不光对别人狠,还得对自己狠!洪涛就比较狠,想通之后片刻不迟疑,更不可惜自己的努力和时间,立马壮士断腕改弦易辙,重新打鼓另开张。
另开张,从哪儿开张呢?洪涛觉得自己必须更换实习目标,别再拿冬眠者无人机练手了,应该换成新伊甸人的飞船。只有这样才能学以致用,为将来重返新伊甸世界做铺垫。
可是虫洞里只有一艘采矿驳船和两艘穿梭机算得上新伊甸人的飞船科技,别提未来号,那玩意太复杂了,也不是寻常的飞船类型,就像地球时代的限量版跑车,全球就三辆,自己就算把它的组装技术模仿的再熟练,也不能指望靠这门手艺混饭吃,除非这三辆车隔三差五就排着队出毛病。
要学就得学比较大众的产品,比如采矿驳船。它是联合矿业集团的主打产品,属于猎获者级,相当于地球时代顶级品牌里的次一级产品,虽然不是特别高级,在同类型的采矿驳船中也算性能强大、功能丰富的。当然了,价格也同样强大,这样的一艘采矿驳船的标准售价能买至少三艘功能单一的专业采矿船。
其实洪涛不太想学采矿驳船的组装技术,因为他压根儿也没打算去当一名矿工。那种工作太枯燥,整天对着一片石头、气体较劲儿,工作性质既不刺激又不拉风。
但形势迫人,除了采矿驳船之外,就剩两架穿梭机了,总不能去学如何拆装它吧。那样的话真不如去琢磨逃生舱更靠谱,毕竟这种设备每艘飞船都必须装备,应用最广泛。
如何学习采矿驳船的组装技术呢?没别的办法,只能把这艘飞船拆了装、装了拆,来回来去不停的折腾,直到能掌握其中的一部分技术操作细节为止。全部掌握更好,但难度可能有点大,先不奢望。
这就让洪涛有点犯难了,飞船是死的,别说拆装,扔熔炼炉里化成液体都成,但飞船主脑是活的。就拿亲大爷举例吧,它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大半年,既像同伴又像亲人。
身体健康有问题了,是它第一个发现并做出相应处理;情绪出问题了,它会讲笑话、放歌曲(至今为止洪涛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新伊甸人的音乐,那根本不叫歌曲,应该叫念经)、甚至冒充意识融合的另一方;骂它也不还嘴,把飞船弄坏了它也不埋怨,默默的修好;你说去哪儿它也不顶嘴,不管前路多危险总是义无反顾……
这么讲吧,洪涛觉得亲大爷虽然笨了点,但它比绝大多数人类都可爱,即便有时候自己气得恨不得拆了它,可真要到下手的时候,是真下不去手。
有人可能要说了,你就吹吧,一台破电脑,拔了电源拧几个螺丝,分分钟拆下来,以后再装上不就得了,有啥舍得舍不得的,它又不是人,更不会疼!
还真不是吹,新伊甸人的飞船主脑基本都是一槽烂,一艘飞船从开始建造那刻起,就是先有主脑后有船体。
飞船主脑从计算单元到传感组件都是半电子、半生物形态,学名叫生物神经元模拟系统,并不纯粹是一堆电子元器件的简单集合,而是通过模拟神经元方式与飞船上的所有结构、设备、外挂进行物理连接,这一点很像人类的神经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