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已经攻破了南门!陛下,快撤吧,这里太危险了!”,城破的消息传来后,征侧却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她淡然一笑,将自己的佩刀细心地擦拭了一遍,“撤?还能撤到哪里去?偌大的南方都全部沦陷了,就靠红河以北那点地盘能做什么?”
“我能做的,只有一死而已,如果他还在,也许还有希望”,征侧脸上现出自嘲的神色,摇了摇头,似乎想要驱散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然后她便拿起心爱的佩刀站起身来,“自尽是懦夫的行为,要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
征侧才往前走了一步,就见一个负责红河江防的军官急吼吼地冲了进来,“船!陛下,好多船!”,大概是由于跑得太急,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提前光荣了。
征侧听得莫名其妙,是敌军从水路偷袭吗?可看那军官似乎并不怎么忧心的样子,难道是援军?征侧求援的国书已经发出去有段时间了,但却一直没有得到赵国的任何回复,如今就在她已经放弃的时候,却想到了这个可能,征侧的心脏很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不过鉴于那个军官说不明白,征侧干脆亲自赶往红河岸边,眼见为实嘛。
“真的是好多船”,来到河堤上的征侧即使早有了心理准备,也一样目瞪口呆,红河航路里有史以来可能还从没出现过如此庞大的船队,即使是澜沧江口的那支赵国水师,也无法与之比拟。这支大军的总数超过了二十万,而他们还只是先头部队
看着赵军舰船上悬挂的黑色骷髅旗,越南士兵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惧,毕竟在不久之前,对方还是越南不死不休的劲敌。直到征侧说明之后,那些越南士兵才陆续撤离防地,以方便赵军登岸。
“终于到了,一年多了我又回来了!”,要不是怕被人笑,吴铭心里的这句话就吼出来了。当初在越南的那段日子,既有着平淡的温馨,也有着指点江山的昂扬,更有着为情所苦的无奈,而即使现在的他早已走出了当时的迷惘,心中也不觉一热,要想保持平静着实不易。
吴铭并不是军官,但是在虞允文抵达越南之前,这里的二十万大军都归他管,以钦差的身份。赵抗这样安排,摆明了就是要替吴铭在越南人面前出一口恶气。吴铭虽然深受赵抗信任,但他的官位却不算很高,不过身为相府主事的他,很多时候都代行了相国的职权,其真正的地位和对赵国的重要性,在百官之中绝对能够排进前五。现在的吴铭,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给人出出主意的病弱书生了,而那些鼠目寸光的越南人将在他的脚下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