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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爱意绵绵(1 / 2)

 二人来到看车处取出自行车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不高。

“你回去吧。”袁芊芊对李归侨说。

“我送送你吧。”李归侨说。

“太阳还老高,你送还要偏那么远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偏的路再多我也要送,不送我不放心,芊芊,就让我送吧。”

“既然你要送,那我也就不能推辞了,那咱们早点走吧?你送我后还要回家,天黑了我更不放心。”

于是二人骑上自行车,串过去李归侨家的路,走上了一起去袁家庄的路。

二人走着,袁芊芊问:“回家要是爸妈再不同意我怎么办?”

“芊芊,”李归侨说:“你别担心,二姑她一定会想办法的,她会想办法说服你爸和*。”

“你认为能吗?”袁芊芊象有些自卑,要想再问下去,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就又说:“要是能说服了那当然就最好了。”

“芊芊,不要灰心,我想一定会的。”李归侨说。芊芊听了再没吱声,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袁芊芊说:“归侨,我想下来咱们一起步行走会。”

“好啊,那咱们就步行走。”李归侨说。

于是二人从自行车上下来,默默地向前走了一段路,袁芊芊问:“归侨,有一个问题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我想问问你。”

“好啊,什么问题?你就问吧。”李归侨说。

“在初中的时候,有很多次,你瞅我,我一看你,你就扭头转到一边,有时分明是故意和别的同学去找话说,对我好象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不知道你的心那时是怎样想的,难道你是故意告诉我是在疏远我吗?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又会有今天?我那时的心里真不服,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我那时在你这个文艺委员的眼里根本没有看起?”

“芊芊,”李归侨恍然大悟:“这个事我现在向你道歉,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我对那时的行为给你心里带来的伤害向你道歉,我很对不住你,我当时的举动可能让你产生了误会,我现在可以向你坦白地说,我那时是一种错误心理,我的这种心理让我这样做了之后,过后我也很后悔,我那时就是想着不让你认为我在看你,怕让你认为我的心不正,我怕你光再对我看法不好。特别在毕业的时候,我的心里更后悔,并且十分矛盾,我想向你表白我的心,我又怕你会感到太突然,不但不会答应我,而且还会永远给你留下坏印象。毕业后我一直在想,我那时怎么会这样?我那时确实是十分矛盾的,我那时即想看你却又不敢看你,就怕万一被你看到怪我,我那时确实感到自己就象一个小偷,即想着偷看却又不想着让人认为,就怕让你认为了会不高兴,所以我就变成了那样,别的再心里什么也没有,那时我确实非常仰慕你的为人,并从心里是那么喜欢和爱你。芊芊,话既然说起来,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我能问吗?”

“当然了,你问吧,不管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的,今天我都回答你。”袁芊芊说。

“那好,我问了?芊芊,咱们上初中的时候,你有时看我,我有时偶然看到你,你不就立刻低下头,不就又故意去看别人,看上去很象故意不理我若干次都是这样,你是不感到我经常爱看你讨厌我?故意让我知道我在你心中并不受欢迎。”

袁芊芊一听,一下子恍然大悟,却长长的叹了口气,眼里几乎要落泪,说:“唉——,没想到那时是这样,都别问了,咱们再都别问了,那时让人感到是多么天真啊?把心内显露的一点也没有掩盖,却又感到自己在耍聪明,纯是笨瓜一个,给对方造成了误会却都不知。归侨,这些咱们都再别说了好吗?现在我们互相这么一提,不说我们想想也都就明白了。既然在毕业分手时,你的眼神那样留恋不舍,你为什么只用眼神而就不能用嘴来说呢?”

“我那时确实没有勇气,心里真不愿意就这样再不能天天一起想出了,我见你不断地眼神留恋地看我,我心里也真不是滋味,可我怕自己万一是多情在你心里引起误会,伤了你的心,怕给你心里永远留下坏印象的心理在作怪。”

“唉,多么胆小多虑的归侨啊,你的胆也太小了,又太傻了,胆小的可爱,也多么傻的可爱,不可多得的男人。”说着袁芊芊又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唉——你胆小的让人即恨又爱,如果那是你用嘴说出来,或许那时就不是这样了,那时没有”袁芊芊把话又咽了回去,再没有往下说。

李归侨听了默默的低下头,脸通红,只跟着袁芊芊继续往前走,而说不出话来。

“归侨,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问吧。”李归侨低着头说。

“归侨,你那时在级部里学习那么好,老是前五名,你为什么自己不去考高中?不去考中专?而要回家?我都为你感到可惜。”

“唉——”一提起来,李归侨难过的叹了口气,“芊芊啊,我不是不想,可是我不能,那时我的父亲已经早没有了,是哥哥在外地挣钱邮回来供我上初中,哥哥在父亲去世时也被迫从初中下来了,自己到外地去打工,哥哥在外地那时还又要谈恋爱,我上高中或中专还要花更多的钱,我母亲自己白里黑里一个人忙家里所有的活,你说那高中中专我还能上吗?芊芊,那你当时也学习那么好,也总在班里前十名,你为什么也不去考高中?为什么也不去考中专?”

袁芊芊听了,十分难过,她长叹了一声:“唉——!我那时为你感到可惜,不解,可没想到自己也是这样。我那时是因为我爸爸,是他不让我上了,他说女孩子上学只要识个人名就行了,用不着再上高中花那么多钱,他说中专也没啥意思,我为这个伤心难过了好几天,可是爸爸还是不能答应我让我继续再上。”

李归侨听了,心情十分沉重而难过。袁芊芊的心也几乎想着哭,这一对同病相怜的人,此时,而又是那样因为了解而悲伤。

前面拐过一个弯,路旁池塘有一座,塘水清清不见底,芊芊触景心更悲,一个念头涌进她的心头,她说:“归侨啊,假如有一天,我忽然淹死在池塘里,你会怎么样?”

“芊芊,你怎么会这样问呢?不会这样,不会的。”

“假如会呢?你会怎么样?”

“我,我会池塘里面把你寻,同死池塘来相会。”

袁芊芊听了脸猛然红了,说:“傻归侨,你太傻,我值得你这样吗?”

“我和你生死不离,你若死了,我怎能独自活着?”李归侨说。

前面忽然飞起鸟一对,双双惊鸣着飞向远方。袁芊芊突然触景情更伤,说:“鸟儿成双同纷飞,今日梁哥与妹同路行,不是妹无情,实乃胆小的梁哥实太傻。这样的傻哥哥我怎能与他共度一生,我劝哥哥及早把头回,免得独自对天空伤悲,休要癞*想吃天鹅肉。”

李归侨一听,听出话中之音,感到意外,忽然间他就象在梦中当头被打了一棒,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相信这些话突然间是从芊芊的嘴里说出来的,于是他傻呆呆地瞅着袁芊芊,脸上奇怪到几乎天真的没有掩饰,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芊芊此时这是在说什么,在干什么,他不相信芊芊会突然变了心,突然对他说出如此之言,他此时的大脑似乎已经空白了,什么也找不到了,他觉着芊芊真的会这样么?怎么突然象换了一个人,全不是她了。似乎这话也越来越不往好处说了,难道她一直在玩弄自己吗?他心里即恼又爱,最后还是恼中生爱爱代替了恼,忽然泪光满面,语里生悲:“芊芊呀,我叫你,你能答应吗?你这话是真的吗?你这是啥意思?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的心里头实在是太爱你了,曾然以前我有千错万错,全是我不好,你也不应该我今天对你说了实话就这样对我吧?我那不好只要你给指出来,我马上就改,如果我的错你确实不可原谅,你给指出来错在那里,我回头碰到池塘里淹死了也心甘,那时我死了心里也明白,也知道到底是啥错让你不可原谅。”

袁芊芊听了忽然泪珠滚滚,接着咬牙说:“没有人让你去死,没有必要让你明白,从今以后你我各自东西,各走各的路,以前咱们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权当都是做梦。你以后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你我各不相欠,谁也不应该为谁去悲去怜,这是我自己情愿,我不能舍所爱而去从不爱痛苦一生。”

李归侨听了,句句道是袁芊芊是在说他,句句似钢针在扎他的心,他痛苦难堪,他流泪望着袁芊芊。袁芊芊虽流泪满面却仍咬牙切齿,李归侨忽然见她这副面孔,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他猛一回头直奔池塘。

袁芊芊初时连连急叫归侨,一见他头也不回越跑越急,一下子惊得慌了,猛然放声大哭大叫:“你要死让我先死了吧。”其声音又惊又大又急,似是一下子震疼了李归侨的耳朵,和他的心,他一下子站住猛一回头,见袁芊芊直向一棵电线杆撞过去。他见了一惊,忙猛转身直冲向袁芊芊。袁芊芊的头几乎快碰上电线杆时,李归侨一下子拦腰抱住了她。袁芊芊一惊,回头一看见是归侨,一下子惊得扑到李归侨身上。李归侨连忙似触电似地松开手闪到一边,袁芊芊先是呆了一下,又惊得放声哭起来,“归侨啊!你原谅我吧,刚才是我不对,是我玩笑开得太大了,我不该这样考验你。”

李归侨一听,心里似是一下子如释重负一样,猛然踏实了许多。虽是有惊却无险,便转悲为喜说:“芊芊呀,你刚才把我吓坏了,太让我痛苦了,我都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你说出来的。”说着,心里似经受住了考验胜利过关后一样高兴,脸上展露的笑容是那么轻松而纯真。

袁芊芊见李归侨突然高兴的象一个天真的孩子,心就似碎了。难怪归侨这样,她的内心世界李归侨又怎么会知道呢?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李归侨都会看成是真的。她不忍心再这样了,不忍心再去伤爱她这样深的李归侨了,只有盼望着她的爸爸不会拆散他们。她说:“归侨哥,刚才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你可别老是记在心里恨我啊。”

“芊芊,你这说那里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是一个即聪明又心好的人,我也高兴我用我的真心经受住了你的考验。”

袁芊芊笑了。此时她的心似再是什么也不想了,不想一切的笑了。笑着,她见这时忽然阴上天来,就说:“天不早了,别再下雨,你还有那么远的路,咱们骑上走吧?”

李归侨一看天果然阴上来,象雨就要立刻下来,就说:“好。“

二人再骑上自行车,向前赶了一段路。这时天忽然电闪雷鸣掉起雨点来。三月的北方的天本就寒冷,二人见一下雨就忙找处躲雨,且喜雨没立刻下大,袁芊芊忽然记起前面转过一个山嘴,有个凉亭,就说:“归侨,快走,前面拐过去有凉亭,快到凉亭避雨。”

二人急忙骑着自行车往凉亭跑,拐过一个弯凉亭隐隐就在眼前。乌云飞快满天上来布满天空,大地霎时黑下来,似大雨立刻就要上来,这时路上似乎再没有行人。二人急匆匆奔进凉亭,刚放好自行车雨就倾盆而降。

二人眼巴巴望着如水注般的雨,这时觉着身上好冷,大脑似乎也跟着清醒了许多。李归侨脱下一件衣服披在袁芊芊身上,袁芊芊不披,脱下来又给他披上。他又脱下来她不披不行,硬是给她披上。也可能男人比女人抗冻,在这种关键时候总是男人脱下衣服来给女人披上,也可能在这时男人会觉着这样心理平衡,和自己更象个男人。

“雨不知啥时才能停?”她发急地说。

“下吧,反正有这凉亭,再下也不怕。”他毫不在乎地说。

她瞅瞅他,见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心里也再不去想别的了,也不急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她这样一想,反而觉着心里轻松了,似乎一切的一切就似过眼的云烟,不复存在了。现在存在的只有她和李归侨,再没有别的一切,眼前更没有一个别人。她再望望李归侨,李归侨仍是很专情地望着雨。一会儿他很自然地说:“好大的雨,昨天也没看天气预报。”

“我看了,我知道今天有雨。”

“那你没带雨衣?”

“我们两个都没带那不是风雨同济吗?”

“也是,多亏了有这亭子,要不雨下这么大,真不知该怎么办。我道不要紧,关键是你,要是淋了雨我心里实在看不下去。”

“你就会说好听的,若没有这凉亭淋着也不就淋着了?难道你不怕雨我就会怕吗?”

“也是,只是我心里不愿意那样,幸亏有这凉亭。”

“你知道这凉亭是怎么建的吗?”

“怎么建的?”

“这个山路,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好长好长,每当走进这山路遇着有雨又没处躲,就同我们一样,到了夏天天热走这山路,走的累了又没处歇脚乘凉,所以有聪明的人就想出这法在这里建了这个亭子,雨天即可避雨夏天天热又可乘凉。”

“噢,原来这样,这凉亭建的好,建的好。”李归侨不住的叨念。

“咱们别光叨念这凉亭了,反正这阵子雨也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咱们也走不了,咱们干脆再谈点别的吧。”袁芊芊说。

“谈什么呢?”李归侨问。

“我不信你就无话可说,上学在学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我们刚见面赶集的时候你也不是这样。”

“是啊,上学那阵心里没有这样复杂。”李归侨说:“那时就象一个孩子,想得简单,做的也简单,盼望的事情也简单,可如今,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都不是那样了。就拿你我来说吧,还不是有那么多阻力?你爸爸反对,你妈也跟着不同意,一切都不那么简单,都不那么容易。这一切都要去转变,去等待,等待着你爸你妈回心转意。这一切,时间老人都会做到,我就这样认为。”

一提起这些袁芊芊就觉着心里烦恼,她此时不想着再自寻烦恼,就改变话题说:“归侨,上学的时候你一爱唱歌二爱作诗,两样都胜我一筹,今天歌也唱了,我也听了,可诗还没作哩。”

一听到袁芊芊说话心里好象不那么难过了,李归侨心里也感到了轻松,他说:“你也是呀,你不是也一爱唱歌二爱作诗吗?你别谦虚了,你和我不相上下,比赛选文艺委员,我不过侥幸一点罢了,因为那时咱们班里男同学多,所以我的票比你的多,可这又让不得,我也就只好代劳了。今天也正好下雨,上天作美,我们何不再一同来作一作诗,毕业这么些年,我们再不曾一起了。”

“好啊,那你就先作吧。”袁芊芊说。

“我先作一首送给你把,芊芊。”

“那我首先要感谢你了,我的大哥哥。”

“你叫我什么?叫我李归侨就行了,再不要叫哥哥了。”

“我就愿意这样叫吗,这样叫好听,你就让我这样叫吧。”

“那好,你要叫,我也没办法,就随你的便吧。”

“那你叫我妹妹吧,咱们从此以兄妹相称。”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愿意你这样叫,在青山上咱们这样叫多好,我就愿意,你快叫。‘”

“那是自然叫出来的,和你一样。”他说。

“那现在我们也自然叫。”她说。

“如果故意叫,就不自然了。”

“叫了就自然了,难道让你叫还困难吗?”

“那好,英我真叫不出口。”李归侨笑着说。

“叫不出口也得叫,叫出口来就好了,我就叫得出口,李哥哥,李哥哥,李兄,大哥哥。你看这有什么难的?你不会也同我这样?”

“好,袁”顿了一下,李归侨接着又叫:“袁妹妹你听我为你作诗来。”

“不行,得叫大妹妹,或者小妹。”

“好,那,大大妹妹,你听我为你作诗来。”

“大哥哥,我听着呢。”她笑着说:“看你为我作的什么诗?”

“我为你作:”李归侨说,“重三日月青山会,两心相映两情通。若非淑女芳心美,怎有此时共凉亭。”

袁芊芊听了很受感动:“李哥哥,你听我也为你作一首。”

“我听着,你作吧。”李归侨说。

“李哥哥,你且听,我为你作:日暮西山半月生,昼夜不同各有终。非是月不与日同,天阻地隔难情容。”袁芊芊似乎有点感伤。

李归侨一听,觉着袁芊芊是相对自己的重三日月而吟,又觉着袁芊芊话中有音,就再吟道:“日月相照天为鉴,永不相离永相恋。兄妹真情似肝胆,古往今来永为伴。”

李归侨吟至此,袁芊芊觉着归侨吟的好,但又觉着再无须接吟下去了,心里也感到再吟下去也没有意思。或许她觉着她的心理和李归侨的心理根本不在一条线上,但她又反而觉着归侨能吟出这样的诗来又是最好。她反而希望着这样。就又说:“李哥哥,咱们干脆以雨为题吟吧,我先吟一首你看怎么样?”

“好,那就以雨。”

袁芊芊吟道:“寒来珍似玉,涝临沟成渠。亭内观银柱,不知停何时。”

李归侨听了说:“你这样一吟呢,我再续吟可就难了,你故意要作先看来你是要难一难我是不是?不过也就是我,换了别人不一定能这么快跟着你续吟出来。”

“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竹了,我很想听听。”

“好,你且听:非雪亦非霜,自来由天降。落地地成洋,”吟着李归侨见雨停了。灵机一动,就立刻改吟道:“银柱停此饷。”

“对得好,对得妙。”袁芊芊拍着手可能因为雨停了,十分高兴。她望着天,见天空渐渐晴了,说:“看来不会下了,咱们走吧。”说完,高兴地出来亭子,推着自行车沿山间小路往前走。

春天雷雨过后北方空气特别清鲜,尤其是在山间人稀村疏的山区,这种感觉更是明显。李归侨与袁芊芊呼吸着那清新的空气,心情更是不一般。他们没有骑自行车而是推着向前慢慢地走。

前面弯弯的路,因下雨已经被冲出一条拦路小渠,因为雨急而大从山上流下来的水很急变的挺深。来到小渠前李归侨放下自行车,脱了皮鞋挽上裤腿,将袁芊芊背在身上过小渠。袁芊芊在李归侨身上,表情是那么的不一样,她的脸红了。李归侨背过小渠将她放下后,她的眼神神气而高兴地看着李归侨,打量着归侨到小渠那边把自行车一辆一辆的推过来,再过去将鞋拿过来穿上。

二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出了山口,路渐渐宽起来,再向前眼看到袁家庄村东的十字路口了,袁芊芊说:“归侨,到路口你别送了,这段路我自己就行了。”

“我再向前送送吧,把你送到坡下吧,前面的坡一下一上那里矮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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