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咤。”吴良辅行了个礼,心里出了一头冷汗,这怕是要起风。
“御茶房去过吗?赫舍里你过来,苏麻拉古,这贡茶新鲜的雪芽有吗?你去泡一壶给我们娘俩,你在那几斤送到索尼府上。开春了还这么冷,你去吩咐下面拿着小姐的衣服去按着尺码做一些棉衣和春装,还有就是吩咐个宫的娘娘,给小姐备礼,你就这么说,你说太皇太后要看谁懂事,记住,是太皇太后,不是太后,另有就喊一句,明白的就明白,不明白的不懂事,糊涂。”孝庄知道索尼和佟妃都不想赫舍里进宫,乌拉算计着让赫舍里或素心跟福全,那素心就给福全了,但是不是格格身份,因为必须给朝廷一个台阶下。
“奴婢知道了,老佛爷请好吧。”苏麻拉古随着吴良辅出来,想要避开她,她根本不想报仇,她的仇人不是大清国,是她的父皇。
她没有做过一天公主,平日里被得宠的妃子,姐姐们打,她母亲不过是个才人,进宫没多久就伺候父皇,一次就怀了孕,之后生下她,自小多病,染上母亲,这样不要说恩宠,就连普通的妃嫔的日子都没有,后来母亲还被送进冷宫。
也许是天生命贱,居然这病入了冷宫就好了,后来她方知道,她们母女被人下毒,六岁那年母亲被打死了,清兵入关,有个士兵把她救了,让她代替一个小姐进宫,于是她就成了苏麻拉古,吴良辅认识她,过去曾在冷宫给她过一顿饱饭,他曾经是宫里的史官,曾经红过一阵子,和吴三桂关系不错。
自打她进了宫,吴良辅就纵拥她跟着老佛爷,探听消息,送去云南。
最近吴良辅坏道一定程度,和吏部的朱振涛合谋卖五品以下的官位,安地区标价,这也是科考出事的主因。
这群人联合学正两边吃,只要有权有势的,坑没权有钱的,坑大众学子。
她不想再跟着掺合了,她根本对明朝就没有感情,这几年在宫里做宫女都比当年做公主高兴得多,老佛爷喜欢她,阿哥也喜欢她,到了25岁找个品貌心眼齐全的嫁了也就是了,非得掺和掉脑袋的事情等于找死,就算那群人得逞自己也没好处,何必给人利用。
可是吴良辅就用公主两个字威胁她,苏麻拉古就有点害怕,替他们遮掩过几次,但是这一次苏麻拉古想好了左右不管了。
“苏嬷嬷,你赶紧的去给肃亲王送信。这就拜托你了。”吴良辅拦住了苏麻拉古,苏麻拉古一笑说:“你有本事就告去,姑娘不怕了,豁出去了,左右这么个故事,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吴良辅冷笑说:“你忘了先帝的恩德,你背祖忘义,你忘了你是大明洪武皇帝的后人吗?”
“奴婢早忘了,更何况肃亲王当位,也不是大明江山。”苏拉麻姑轻声一笑说:“您不就是给老佛爷抓住把柄,害怕处分吗?我告诉您,老佛爷是千手如来,你对付不了,我要是您回去求情认错,不会在此挑拨是非。”
“哎呀,你还真当自己满八旗的小姐,杂家告诉你,你不听话,杂家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吴良辅冷声走进苏拉麻姑,苏拉麻姑本来不愿意出手害吴良辅,可是吴良辅追着不放找死,那好呀,就让他看看她苏拉麻姑的厉害。
“最后一次,下不为例,我这就给老佛爷沏茶,之后出宫给你把事情办了。”苏拉麻姑轻笑,吴良辅一笑,把书信交给苏拉麻姑。
他这是一招栽赃嫁祸,这老佛爷的红人,慈宁宫上差为名的书信,有一多半,他吴良辅的书信只有一封,就是和兰妃陷害妃嫔的,他不过是奴才,推倒兰妃身上,人死灯灭,追究不得。
但这勾结外臣,图谋大清国江山的慈宁宫上差逮住了就是死罪,因为这些书信都不是亲笔写的,都是宫里的瞎子写的,这个瞎子善于用刀子刻字,宫里的书籍都是这瞎子刻得,这人的名字没人知道,只知道皇太极入关以后他就在紫禁城的枢密院了。
他只管刻字,又聋又哑,先皇死了以后,就托给他吴良辅照看,每日里一顿甲鱼汤,一顿乌鸡汤,一顿米粥养着。
这人给他写的,他经常地面无表情,可最近给他写了字说:“恩公,你命不久矣,所以署名改不了,你就找个替罪羊。”
吴良辅想了很久,就决定找前明公主苏拉麻姑。
苏拉麻姑虽然不知道吴良辅为什么把这封信在这种节骨眼上往外带,但是已经有了主意对付她,去了御茶房沏好茶以后,就把这封信搁到赫舍里的青瓷茶杯地下。
她走进慈宁宫跪下说:“老佛爷,奴婢可以进来吗?”
再一看老佛爷没在,就赫舍里一个人。
“苏姐姐,我?”赫舍里坐在慈宁宫的椅子上有点浑身打哆嗦,她不知道这老佛爷为什么说去修剪花木就没回来。
“小姐,折煞奴婢了,有什么吩咐吗?”苏拉麻姑轻轻一笑,那冰玉一般的美丽容颜带着亲切的微笑,四目交替之下她笑笑说:“主子你福泽深厚,定能母仪天下,所以不必惶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