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败了,败了!”到处都是南京军在喊,几万人堆在一起,就算人挨人人挤人,铺出去也有五六里方圆。如此众多的兵马参加这场规模空前的大决战,真正同敌接触的也不过正面区区几千人而已,前方究竟怎么回事,后面的人也从知道。
听到这么多人同声喊,惊慌在人‘潮’中如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播到南京军大阵的每一个角落。
卫所兵大多是没有经过训练的农民,军纪本坏,尤其是南方兵,承平已久,却没有山、陕、河南人的家破人亡的惨痛,自然没有与敌生死相搏的血勇。
听到这一声声呐喊,几乎所有人都转过身来,不要命地朝后面狂奔。
即便有军官不要命地喊叫,试图让手下士兵镇定下来,可人实在太多,前呼后拥,又如何控制得住。到最后,论你是普通士卒还是百户、千户、指挥使,都一例外地在这涌动的人‘潮’中身不由己地被推搡着朝一个固定的方向挤去。
范景文还在使劲地翻着书,试图从先贤的语录中寻找破敌建功的窍‘门’。
旁边的亲卫见败兵涌来,一个个都白了脸,一个军官上前一把拉住范景文战马的缰绳,大叫:“我军已败,部堂走走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范景文这才将手中的《孙子》揣进怀里,用‘迷’茫的眼睛看了看前方,这才发现情形不对,忍不住叫了一声:“怎么‘弄’成这样,怎么‘弄’成这样?”
话音还未落下,“砰”一声,中军的旗倒了,将那个拉着缰绳的军官直接裹在其中。
座下的战马受了惊,长嘶一声疯狂地跳了起来,狠狠地踩在那人身上,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脆响。
看不到中军大旗,南京军仅存的一点勇气‘荡’然存。
十几个亲卫慌忙‘抽’出腰刀,朝四周一扫,一口气砍翻了几人,这才让身边的压力减轻了许多。忙一把拉住范景文的战马,朝后面飞跑去:“部堂,此战已不可为,咱们还是过河去与卢督师汇合吧!”
没有人回答,亲卫定睛看去,范景文如同行尸走‘肉’已经坐在鞍上,眼睛中有两行清泪涌出来:“这仗怎么打成这样,怎么就希里糊涂地败了,我……我还没有想出破敌良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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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乡军阵中。
朱玄水志得意满地抚摩着长须:“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非常之时,正是英雄建功良机。南京军一败,不正是我宁乡所出头之的好机会。诸君努力,让所有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铁军,打出我宁乡军的赫赫威名吧!”
所有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他。
“朱千户你还真是想得美啊,千军万马一冲过来,不等我等动手,先被溃兵给冲散了,还怎么打?”温健全‘阴’阳怪气地说:“只怕还没等同贼军‘交’手,咱们先被友军给踩死了,还是先想着如何活下去吧!”
听他这么一说,朱玄水立即醒悟过来,面‘色’大变。
又等了半天,眼见着南京军中军大旗轰然倒地,败兵如‘潮’水一样冲来。他忙大叫一声:“孙元,,将部队撤回东岸!”
这支宁乡军的厉害之处他是见识过的,也知道这样一支铁军练之不易。他付出这么多心血,又是向天子秘报,又是向卢象升请功,甚至自任宁乡军的监军,为的就是在这场大战中,从孙元那里分一点功劳。
可作为一个沙场老将,他又如何不知道五万南京军一败,千军万马践踏过来是何等可怕的情形。这个时候,即便孙元就算是天兵天将,也要被踩成‘肉’泥。
“对,孙将军,还是先把部队撤过河去吧!”费洪忙道:“天都塌了,光靠咱们这个大个子,也撑不起来。何况,我宁乡军又补充了这么多兵……”
听到他们这么说,孙元心中一惊,四下看了看。火枪手虽然一个个都面‘露’惊惧之‘色’,可长期的训练让他们养成了他听令行事的习惯,在军官们没有下令之前,都紧紧地握着手中火枪站在那里。但长矛手却不过是简单的训练十来日,以前也不过是农民军普通士卒,这群人可没有什么敢战的勇气,已经有人嫌手中五米长矛实在碍事扔到一边,悄悄地‘混’入‘乱’军之中逃命。
如果在等下去,这支部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