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贴身穿着软甲,还是疼得背心一颤。心中骇然:这个巴牙喇兵好硬的弓,好大力气!
“将军,你怎么了?”
“不要紧,被蚊子咬了一口。”孙元淡淡一笑,但额头上却有汗水沁出来。
大方大怒,突然‘抽’出复合弓,搭上羽箭,转身一箭‘射’出。
后面传来一声厉喝,然后是建奴愤怒的叫声。
孙元回头看去,却见一个清兵的‘胸’口中‘插’着一支颤巍巍的羽箭,箭杆子尤自在空中颤个不停。
孙元喝彩一声:“小方,好箭法!”
“大方真不错,一箭就能‘射’中一个建奴,只需二十箭就能将敌人尽数杀光。”余祥也忍不住高声喝彩。
可就在这个时候,中箭的清兵一声怒喝,手中的刀子一挥,将箭杆子砍断,只留箭头嵌在身上,不依不饶地追来。
“咻咻!”大方又是几箭‘射’出去,毫意外地命中目标。冲在最前头那个清兵身上挂了三四支箭,像个刺猬,却是毫发伤。
大约是知道前面那个不断‘射’箭的汉人孩子箭术不错,为首的几个建奴同时举起了小圆盾,护住面‘门’。
这情形让孙元手下的几个‘侍’卫目瞪口呆,大方毕竟是个半大孩子,力气初成,一口气‘射’出去了十多箭,拉弓的手臂抖个不停,看样子也没多少力气了。
孙元:“鞑子铠甲厉害,‘射’不穿的,别‘浪’费力气。不过这样也好,巴牙喇兵浑身铁甲,跑不的,走,走!”
满清白甲,铠甲厚实,普通弓箭拿他毫办法。要想破甲,只能靠火枪和长矛。
见弓箭用,手铳又没有准头且‘射’程不够,四个半大孩子都是一脸的晦气,只得将身子伏在马背上,闷头向前奔逃。
身后,建奴的箭雨还在一阵接一阵地‘射’来。
就这样,你追我赶,时间一点点过去。
转眼,大约四十分钟过去。其间,建奴换过一次马。
可孙元等人却马可换,只能咬牙坚持。
战马身上的汗水越发地多起来,用手一‘摸’,**如同被水泼过,而战马身上的肌‘肉’也在微微颤抖。
孙元计算了一下,距离火路墩还有十来里地。这点路,若是用汽车,也就三四分钟的事情。可在这片时空,骑马狂奔,却显得如此的漫长。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跑在孙元身边的一个‘侍’卫的战马“嘻溜”一声,狠狠地摔倒在地,却是那马脖子上中了建奴一箭,竟被‘射’断了中枢神经。
那个半大孩子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头盔也掉了,一张脸被地上的沙土磨得全是血。
“小‘毛’,小‘毛’!”余祥大叫。
不但是他,另外一个‘侍’卫和与小‘毛’一向不和的大方也大叫起来。
孙元吃了一惊,忙拉停战马,转回身去,伸出手:“上来,你我共乘一骑。”
小‘毛’却跳到一边,大声喊:“将军,战马已经乏力,如何驮得动二人。别管我,走,走!”
孙元怒喝:“上马,这是命令!”
小‘毛’猛地‘抽’出腰刀,横在自己脖子上:“将军,小‘毛’全家老小都死在建奴刀下。这一年多来,若不是有将军收留,早已成路倒。将军就是小人的救命恩人,将军的恩德,小‘毛’只能来世再报了!若将军用强,小‘毛’只能先死在这里,决不拖累将军。”
孙元手一颤,僵在空中。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支羽箭将他手中腰刀‘射’掉。
孙元转头看去,却见大方将手中的大弓背到背上,一伸手将小‘毛’从地上扯起,拉到自己鞍上,口中尤自挖苦道:“还行市了,将军的命令也敢违抗,看回去之后老子怎么收拾你?你生得跟猴子一样,老子身上也没有二两‘肉’,还怕把马压塌了?咱们一起坐吧!”
小‘毛’的眼泪落下来了:“大方……”
“少他娘哭哭啼啼,我宁乡军男儿流血不流泪。”大方哼了一声,转过身去,骑在马屁上,又擎开大弓,不住地朝后‘射’击:“把马给我驾好了,若将我摔下来,我先一箭‘射’死你!”<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