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真要放我回去?”刘夏宁大为惊喜。
“孙元什么时候说话没算过话?”
刘夏宁微微一福,先谢过了孙元,又道:“将军见了爹爹,那是想问问大哥为何兵发泰州一事吧?”
孙元:“我与二小姐的父亲乃是旧识,当年在山东战场也是有情谊的。此战的责任在你大哥,我自然要问他要个说法。”
刘夏宁:“将军不会是要借此和爹爹划分地盘吧?这次是山东军理屈,在谈判的时候自然要做出不小的让步。”
孙元心中赞了一声:好个‘精’明的小姑娘,连这都猜得出来。当年在山东的时候,这小丫头就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在封建社会的古代,如此聪明的小姑娘还真少见。
他只笑了笑,也不说话。
两人就慢慢地围着荷塘,一边看着映日荷‘花’,一边吹着清风,散起步来,就好象久别重逢的老友。
“哎”刘夏宁微微叹息一声。
孙元:“姑娘因何叹息?”
刘夏宁:“哥哥这次做了个错事,将来若是见了爹爹,不知道要被他责罚成什么样子。哥哥一想心高气傲,又桀骜不驯。我的哥哥弟弟们都不喜欢他,都拿他当外人一样看待。这次败成这样,回去之后,只怕大家都要看他笑话。也不知道大哥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孙元:“二小姐好象和刘‘春’将军关系不错的样子。”
刘夏宁:“大哥看起来是个冷面人,平日间也是凶巴巴的,可惟独对我却是极好的。大约是,因为我母亲去世得早,经常受其他人欺负。而大哥又经常被我其他哥哥在背后使坏,同病相怜的缘故吧……其实,大哥人还是不坏的,就是太想在爹爹面前有所表现。”
孙元:“也是,作为山东军的第一继承人,刘‘春’的压力也不小。”废话,势力使人争。刘家的儿子这么多,可总兵官只能有一个。刘‘春’就好象是皇宫里的太子一样,任何刘家的子弟想上位,他都必然成为第一打击目标。这就是大家族,公侯之家的残酷。
刘‘春’可不像刘夏宁说得那么好,这小子一疯起来连自己人都杀,就是一头饿狼,小姑娘的心地倒是善良。
刘夏宁:“大哥此番败得这么惨,估计以后也没办法带兵了,爹爹不知道该怎么打他。爹爹打起人来,吓人得紧。”
说到这里,小姑娘的脸‘色’有些发白。
刘泽清的凶残可是写进《明史》里的,据说他很懂得一些诗文、经学,喜欢‘吟’诗、歌咏,经常召引宾客一起饮酒唱和。
他的幕府中养了两只猿猴,一唤它们的名字就到人前来。有一天,泽清设宴招待一位朋友家的儿子,把酒斟到金制的杯子里,一杯约有三升左右,叫猿猴手捧酒杯跪着递给客人。猿猴的样子很凶险,客人浑身打颤,犹豫着不敢接。
刘泽清笑着说:“先生这就害怕了?”
接着传令带来一名囚犯,在堂下打死后就剖出他的脑和心肝,放在酒杯里和酒,让猿猴捧到跟前来,一边喝着,嘴里还嚼着,脸‘色’都不改变。
他和高杰乃是江北四镇中的两个凶徒,同高杰的残酷不同,刘的凶残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
他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家里的人也是绝不容情。
孙元看到小丫头怕成这样,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刘‘春’毕竟是你爹爹的长子,不会有什么的。”
刚才和刘夏宁聊了半天,孙元道是得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其中最有价值的就是刘家在继承人的问题上已经到了兄弟内讧的地步,其次,刘泽清教育儿子的方式有点问题。他如果在还好,如果死了,山东军只怕立即就会分裂成一盘散沙。不用敌人去打,他的儿子们就会‘乱’成一团。将来自己和山东军难免还会有很多来往,如果从这一点着手,未必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巨大的作用。
在真实的历史上,刘泽清就是个懦夫,别看他对百姓如此的凶残。
在清兵南下的时候,这厮不放一箭就投降了满清,做了可耻的汉‘奸’。投降满清之后,建奴清讨厌他反复常,就绞死了他。
未来清军南下,江北四镇中的山东军和高杰的陕西军将是抵抗八旗军的第一道防线。让这么一个懦夫和汉‘奸’在前面顶着,孙元也不安心。
刘‘春’这小子虽然是头饿狼,可剽悍得紧。
也许,换他上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孙元觉得这个主意不坏,但具体该怎么着手,还得斟酌。而且,刘‘春’这人他也要观察观察。
刘夏宁既然说她和刘‘春’感情很好,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中间人。
小姑娘倒是颇有价值啊!
如此看来,倒不急着放她回去,先留在身边再说。
……
“太初这个思路倒是不错。”夜已经很深了,傅山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天一亮就起程去南京:“如今天下大‘乱’,各镇各军的总兵官们都在阔军抢地盘,拥兵自重,未来难保不出现唐末藩镇割据的情况。如今,东南地区最大的军镇,当属我扬州宁乡军、高杰的秦军、刘泽清的山东军。黄得功和刘良佐,还差了许多。武昌左良‘玉’远在湖广,还影响不到南京这边。”
他站起身来,侃侃言道:“打个比方,我宁乡军就如同唐末的河东李克用,士卒剽勇善战;高杰则是宣武朱温军势最大;刘泽清就像是魏博。大家挤在江淮这片不大的区域,未来肯定会有争斗。早一些下手,就多一分胜算。要想击败敌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从他们内部下手。”
“刘‘春’这人如果像刘二小姐说的那样继承人位置不稳,倒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孙元:“我却不是单纯地为了分化瓦解刘泽清,关键是这人实在不成,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我担心将来一旦建奴南下,这厮实在是靠不住。还不如换一个生猛些的人上来,至少人家还能抵抗一下吧!刘‘春’虽然是个疯子,可怎么着也比他父亲能打,敢战。”
傅山:“正是这个道理。”
孙元:“那么,我该怎么做?”
傅山:“要扶植一个人还不简单,我想将军估计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就不用我废话了吧!翻翻三国演义,曹孟德是怎么收拾孙权的。”
孙元笑着‘摸’了‘摸’鼻子,“那首先得等我能够影响整个朝廷再说。”
“刀枪在手,谁敢不从?”傅山的眼神开始涣散,话音虽轻,却说得豪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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