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得好。”豪格猛地一点头,一双疲惫的双眼中满是光芒,大声道:“没错,如果没有我大清,没有整个建州八旗,单凭我正蓝旗区区八千兵丁根本就打不下汉人的‘花’‘花’江山,就算打赢了也占不住。知道明朝有多大吗,足足有一千多个县,就算每个县城放两三个咱们正蓝旗的兵丁防守,就能让咱们的机动力量立即少上一半。”
“且不说正蓝旗,我大清朝何尝不是如此。”豪格的声音更响:“合满八旗的兵力,也不过七万,这不过是明军一个军镇的规模而已。在战场上击溃他们,我建州男儿当不在话下,可要治理偌大一个中国,就不得不靠明人。咱们八旗子弟死一个少一个,可汉人却有千千万万,我消耗不起啊!只有以汉治安,方是我大清千秋万年的大计,这也是先帝定下的策略,这也是先帝之所以善待范文程、洪亨九、孔有德、尚可喜、耿‘精’忠他们的缘故。”
“可自我八旗军入关以来,这段时间你我在山东、河北所受到的抵抗难道你没有看到。汉人视我等如同寇仇,但凡有一口气在,就要同咱们拼命。尤其是那些士绅们,更是顽抗到底。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汉人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不会接受我建州勇士的统治的。所以,咱们应该善待降人,让他们给我等卖命。”
“许定国虽然自行其事,擅自行动,就是一条不听话的狗。可再怎么说,他也是我豪格的狗。他是第一条主动投降我豪格的狗。如果我不去救,岂不让别的‘欲’弃暗投明归顺我大清之人心冷?”
“为我大清朝的长远计算,许定国必救。”
豪格又道:“多铎他们马上就要东进,这河南咱们大清是势在必争的。也罢,就让我在前面开路吧!不是为多铎,也不是为多尔衮,乃是为我大清。我正蓝旗就是生在大清身上的‘毛’,皮之不寸,‘毛’将附焉?我与多尔衮、多铎的‘私’怨归‘私’怨,但在公事上,豪格却是不会含糊的。这个回答,文佳,你可满意?”
那个姓文佳的副将点点头:“明白了。”
说着,就跪在地上,一匕首刺进自己的肩窝:“豪格,刀在这里,你要行军法就动手,我绝无二话。”
豪格伸手将匕首‘抽’出来,扔到冰面上:“正蓝旗的勇士不多,死一个少一个,留你一条命,随我过河杀敌。我们的目标是开封秦军,这一仗,你要砍下十个秦军的头颅。若是少一级,也不要来见我。”
“喳!”那个姓文佳的副将猛地磕了一个头,顾不得去裹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肩膀,跳起身来朝黄河中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呐喊:“正蓝旗的勇士们,不要再搭桥了。立即收拾好兵器随我过河作战,不就是掉进冰窟窿而已,你们怕吗?”
“我们不怕,过河,过河!”两千建州兵突然挥舞大兵器大吼,朝冰面上冲去。
正如先前那个姓文佳氏所说,因为天气逐渐变暖和,黄河河面上的冰层已经变薄。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凝固的坚硬的冰‘浪’,可底下却是暗流汹涌。
有一个正蓝旗的兵丁跑得太急,加上身上穿着沉重的铁甲,一脚踩到一个冰窟窿上,只听得“扑通:”一声就掉进水里。可怜他甚至还来不及呼救就如同秤砣一样,直接沉到河底。
别的旗丁却视若未见,也没有一个伸出手去抓上一把,都很自然从从冰窟窿旁边绕过去,继续保持极高的行军速度。
“扑通”又是一声,又有一个旗丁掉进水里,所有人依旧大吼着向前,向前,向前。
就这样,他们硬是用踩地雷的方式,付出了二十多条‘性’命的代价,硬生生在黄河上趟出一条路来。
一队队士兵,一匹匹战马在河冰上形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条,不断前进,似是不可阻挡。
那个许定国派来的信使什么时候看到过这种无惧生死的士兵,呆呆地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野人,凶兽,******,******,难道就不知道怕?”
“这就是我正蓝旗的勇士,你们明人有宁乡军这支天下第一军,我正蓝旗也有这支满州第一军。嘿嘿,因为有这群悍不畏死的军队,多尔衮在免去我的爵位之后,怕‘激’怒了正蓝旗勇士,又将王冠乖乖地戴在我的头上。”豪格咬牙笑起来:“回去对许定国说,开封的那两万秦军不足为惧,老子明日就能将之击溃。最迟后天下午就能去睢州与他汇合。你去传我的命令,命许定国杀了高杰之后立即带兵去占商丘,老子要用商丘做我正蓝旗前出江淮的桥头堡。”<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