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打了个寒战,果然如此,却见宁乡骑兵军并不直接冲击高杰中军,而是兜了个大圈子,直接奔山东军的身后而来。
刘泽清吃了一惊:“丝,孙元是要将咱们赶过去同高杰裹在一起啊!”
“对对对,肯定是的。”山东军将领们‘骚’动起来,所有人都知道,高杰的部队已经开始‘混’‘乱’。而且,随着宁乡军的进攻,他们的‘混’‘乱’将会更大。如果山东军被赶过去,就是落进沼泽里,搞不好部队全都要丢在这里。
说话间,宁乡骑兵军的马蹄已经轰然而至。
远远看去如同一条长龙,‘激’烈的马蹄敲击大地,使得整个扬州原野都位置震颤。
如墙而进的铁骑,奔泻而来的金属洪流使得所有人都提不起反抗的念头。
山东军也不是没有骑兵,可同宁乡军比起来,就是一群装备了骡马的步兵。
山东军的老人们看到骑兵军的威势,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崇祯十一年的山东战场,仿佛又看到了辽东野人在齐鲁大地驰骋所向披靡的情形之中。
所有人都是面‘色’苍白,手脚发凉reads;。
刘泽清表面上看起来还很镇定,虽然心中也是‘乱’成一团。
作为一军之主,他都竭力在手下面前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否则还不被大家给看清了。冷哼一声:“这个孙太初,想当年某待他也不薄,他和高英吾死掐,找我做什么?”
兄长话中的意思刘孔和最清楚不错,也知道他是真的怯了。别说他,就连自己在经过那一场大败之后,一想起宁乡军也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忙道:“兄长,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打吧!”突然,刘‘春’面上‘露’出狰狞之‘色’,目光中满是火热:“父亲,如今我山东军主力尽在这里,我就不信宁乡骑兵军是天神下凡,布阵迎敌吧,总不成咱们什么也不做,倒叫人看轻了。父亲,上次是儿子大意了,以至遭遇大败。今日就让儿子用汤问行的头颅洗刷‘蒙’在我山东男儿身上的耻辱!”
说完,他猛地接过卫兵手中的大斧,大喝:“我山东豪杰,有进无退!”一刹间,热血沸腾了。
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人答茬。
过得片刻,突然,有一个弟弟小声地笑起来:“大哥,你要砍下汤问行的脑袋,吹牛也不是你这么吹的。人家汤问行是谁,信国公府的三公子,宁乡军第一干将,杀过的建奴数也数不清。他身上的刀伤箭伤,比咱们所有人的年龄加起来还多。”
其他几个弟弟也都是哄堂大笑,让剑拔弩张的战场气氛变得不正经起来。
刘‘春’一张脸气得通红,怒啸一声将一口唾沫吐到地上:“可耻,可耻,你们还是山东军的勇士吗,畏敌如虎,胆小如鼠,也配姓刘。想我刘家,出身寒微,之所以有今天这般光景,全靠父亲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挣来的。尔等若是面皮够厚,敢当着父亲再说一遍吗?”
这话‘激’起了众怒,众兄弟同声鼓噪起来。
有人骂道:“刘‘春’,咱们敬你是兄长,可你也不能说得这么难听,还当我等是同胞骨‘肉’吗?”
“什么敢当着父亲说一遍?我就说了又如何,此事关系着我山东军的生死存亡,作为刘家子弟,我们也有发言权。”
“就是,你的心思别当我等不知道reads;。不就是输在孙元手头被剥了军权,想在父亲面前将丢的面子争回来,捞点战功好重得欢心而已。就因为你这点‘私’心,却要叫整支山东军陪葬,我呸,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懦夫,懦夫!今日我要教教你们做人的道理!”被弟弟们一通喝骂,刘‘春’大怒,提起巴掌,就要朝身边的一个弟弟面上‘抽’去。
“不要,不要啊!”刘孔和见侄子们闹起来,而刘‘春’正处于爆发边沿,大惊,急忙伸手抓住刘‘春’的手,连连摇头,目光中全是哀求。他知道,刘‘春’这一巴掌若是真的扇下去,将彻底被孤立,以后也别想在山东军立足了。
看到叔父眼睛里的求恳,刘‘春’心中发酸,可内心中却有一股暴戾气涌起,咬牙挣扎:“叔父,你放开!”
旁边那个兄弟也大骂:“刘‘春’你少做出一副长兄当父的样子,父亲还在这里呢,由不得你猖狂!”
这个时候,宁乡军已经快要冲过来了,轰隆的马蹄声几乎将一切声音都掩盖了。所有人说话都在大声吼叫,直将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出来了,表情看起来格外狰狞。
“够了!”刘泽清一声大喝:“大敌当前,你们还纠缠这些做什么,听我命令。”
所有的儿子们都闭上了嘴巴。
刘泽清目光闪烁了几下:“后军改前军,前军改后军,走,退回天长。”
“啊,什么!”刘‘春’大叫。
刘泽清叫道:“宁乡军凶悍,咱们不是孙元的对手,不能做无谓的牺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快些走,晚了就来不及了!”这话一说完,他面上‘阴’郁的表情立即被惊恐所代替,额上冷汗淋漓而下,“孙太初这人我知道,手辣得很,又是个喜欢以牙还牙的。今天若是开打,他肯定会将老夫连皮带骨囫囵吞下的。”
“父亲说得是。”众儿子同时欢喜,感觉心上的一快大石头已经落地。
已经有胆小的刘家子弟率先拨转马头冲了出去,他们一动,整支大军都发出一声喊,不要命地朝西面涌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