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倒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想起了某些可怕的回忆:“可人们只找到了残缺不全的尸体――他、他的妻子、他的母亲、还有他的两个孩子,无一幸免。”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在令人压抑的沉默中消化着这可怕的听闻。
“后来呢,抓住凶手了么?”赫敏不安地问道。
“或许吧。”比尔摇着头说,“接连发生的惨案让魔法部承受了很大压力,下了大力气调查,就连邓布利多都去帮忙了。后来,魔法部表示他们抓住了凶手,也是一位食死徒,动机是报复那些人对神秘人的背叛;可是也有人说,魔法部根本没有抓住凶手,只是找了一个替罪羊。不过不管怎么说,在那之后,袭击事件不再发生了,而英国境内的那些曾经的食死徒们大多移居海外,剩下的则小心翼翼地夹起了尾巴。”
令人不快的谈话并没有继续下去,大家都失去了兴趣。当韦斯莱夫人的声音从房子那边传来,招呼几人回去时,几个人便掸去身上的草叶,一言不发地穿过低矮茂密的灌木,向陋居走去。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呈现出深邃的墨蓝色,弦月如钩,在薄薄的夜雾中投下清冷的辉光……
第二节
八月的最后几天里,伦敦始终被连绵的雨水纠缠着,天空密布着阴云,看上去如同一幕铁灰色的浮雕,凉风裹挟着淡淡的土腥气,催促行色匆匆的路人们,加紧步子走过湿漉漉的街道。
从窗外收回视线,索伦坐在古旧的藤椅里,拿起了桌子上的报纸,壁炉旁的铜架子上,福柏托尔正慵懒地打着盹。索伦眯着眼睛扫视着报纸上的新闻,不时会停下来想些什么,然后又继续默默地看下去。
不出意料,世界杯上的灾难事件仍旧是报纸上主角,尽管英国魔法部对主要的媒体施加了影响力,可效果却并不明显――面对巨大的人员伤亡,各方人士均对此表示担忧,各种质询和批评铺天盖地。
实际上,事实上作为这场灾难的主要推动者,索伦自己所知道的要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多,因此他对大部分报道内容都不太在意,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了令他感兴趣的东西。
“惊悉此噩耗,我们深感悲痛――数十名无辜的受害者在这场灾难中遇害。很显然,正是由于英国魔法部的处置不力,酿成了这场人道主义灾难,而究其根本,则是英国政府对于持不同政见民主人士的一贯敌视与迫害政策的恶果。在此,我谨代表美国魔法部以及广大民主人士,强烈要求英国政府对于本次事件作出道歉,并停止其一贯的独裁高压政治手段……”
索伦眯起了眼睛,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直到看完整篇报道,才在嘴角扯出一抹混杂着轻蔑的阴森笑意。
“狗改不了吃屎。”索伦自言自语地说道,随手把报纸扔在桌子上。
不过索伦注意到了别的东西――报纸下边露出半个信封,暗红色的封漆在暗淡的灯光下微微发光,那是霍格沃兹一年一度的开学通知,就在昨晚送来的。新的学年即将开始,所有的学生都要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在九月的第一天,踏上开往学校的火车。
黑凤凰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悄无声息的飞落到索伦的肩上,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而索伦则抬手抚摸着凤凰光滑的羽毛,他们无需言语却又默契异常,就好像在过去相依为命的十余年中一直所做的那样。
索伦斜睨了一眼摊开在桌面上的报纸――报道文字上方的照片里,一位看上去中年人穿着考究的西装,仍旧自顾自地对着记者的闪光灯侃侃而谈,惺惺作态的样子让索伦想起了吉罗德・洛哈特。
毫无道理的,报纸的颜色开始泛黄,字迹变得模糊,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几秒钟后,桌子上除了一层微不可查的灰迹之外,便空无一物。
索伦起身,看着窗外出神,窗里倒映出他的面容,平静中带着一丝森然。天空愈发阴沉了,风夹杂着冷冰冰的雨水,敲打在玻璃上劈啪作响。猛然间,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炽白色的雷光在一瞬间照亮了街道。
“看那,妈妈。”人迹萧疏的街道上,一个路过的孩子拉着母亲说道,“那边的窗子后面有个人。”
母亲抬起头,顺着孩子的指向看去,却只看到一幢破败的老宅,杂乱的藤蔓间,破旧漆黑的窗户后空无一物,好像没了眼球的空洞眼窝,不怀好意的注视着,让人心生寒意。
“你看错了。”母亲敷衍地说,拉着孩子匆匆走开了,和其他路过的行人一样,离这令人悚然的地方渐行渐远。
只是,真的有人能远离这一切么?
风暴将至,阴森的天空下,一群乌鸦样的飞鸟无声无息地飞进雨幕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