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习月不知道的是,我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让给她,甚至是太子妃的位置,但唯独戚渊不能让,我爱的是戚渊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份。”尹清绮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坚毅,这是从过去到现在,都未曾出现过的。
“但是戚渊并不理解,他以为我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他以为自食其果的习月,是我害的。”尹清绮长舒了一口气,“你方才不是问到,那掖庭宫是什么地方吗?我现在告诉你,那里就是永无宁日的地狱,就如同你面对的一样,只不过,我是每天都要面对一次。”
“姐姐……”九伶有些怜惜的看着尹清绮,为其拭去眼角的泪水。
“在掖庭宫内,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每个人都时刻为着自己的生命而担忧,都在为自己的明天而担忧,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期待这明日一早,自己还能活着,而不是被某个妃子赏赐的毒酒迫害。”
尹清绮想起那段日子,身体就止不住的颤抖,冰冷的寒风似乎透过窗户,渗透进尹清绮白皙的皮肤之中。
“太子爷,他为什么不帮你?”九伶试探性的问
道,方才看太子爷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尹清绮,眼里的爱意溢于言表。
“我方才,看他看向你的眼神,充满了爱意,他原本是可以救你的。”
“对。”尹清绮面色一沉,“他原本是可以救我的,他原本不用让我遭受这么多的苦难,但是他并不信任我,他以为我就是那种争名夺势的女人,是我害死了习月。”
“每到夜晚,那些为我死去的人,都在我的脑海中盘旋不止,她们的哭声和哀嚎,都让我觉得人生似乎原本就是如同掖庭宫一样,他人即地狱。”
“姐姐,您不能如此的悲观。”九伶反倒安慰起尹清绮来了,抚摸了下她的后背。
“九伶姑娘,我之所以今天同你说这些。”尹清绮吞咽了口口水,努力组织着语言,“其实是为了求你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事?”九伶一脸的疑惑,不知道尹清绮究竟何事有求于自己。
“我想要离开,想要彻底离开皇宫,离开戚渊。”尹清绮看向九伶的眼神中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似乎这件事,就是她唯一可以坚持活下去的东西。
“我不想在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了,日后我可以为你当牛做马,甚至照顾你一辈子,我只求你到了南诏之后,找个法子,将我放走。”尹清绮的表情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可这也彻底吓坏了九伶。
“这……这……”九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着尹清绮的请求。
“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九伶沉默了一阵,接着说道,“办法自然是有办法,我们霍家,最擅长的就是控梦和屏息,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屏息,将你装在箱子里送往其他地方。”
“但是日后,太子爷要是问起来的话,我也希望你能保守秘密,最重要的是,你将再也不是京城那个雍容华贵的太子妃了。”九伶的看向尹清绮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狡诈的光,只是尹清绮仅想着自己的事,并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