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馆没了往日的生气,自从丁语芙父亲重病在床之后,丁语芙便将这惊鸿馆关门闲置,况且如今天下太平,戚渊也没有说些什么,就由着她来了。
丁语芙这几日心神不宁,宫内发生的事,她也一清二楚,每日在家中以泪洗面,父亲几次劝阻,都没什么成效,常磊怕丁语芙做出什么傻事,一直在惊鸿馆内打探着消息,生怕丁语芙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芍药来的时候,两人正躲在屋内发呆,屋子里冷清的像是空巢一般,桌上放着两杯温热的茶水,却一口未动,芍药走上前,给两人请安。
“芍药给常将军请安,给丁小姐请安。”
丁语芙是戚渊的人,论身份自然是比芍药高贵一些。
“芍药?”常磊见到芍药有些喜出望外。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消息?”
常磊连忙起身,一把攥住芍药的手。
“常将军,我这次来,是传达太子口谕的。”
芍药面色一阵难堪,这种话无论如何都难以启齿,况且如今丁语芙还在这。
“但说无妨。”
丁语芙斜睨了她一眼,身子斜倚在塌上,床上盘着一个小火炉,炉子周身是些个茶点,也是一口未动。
“丁姑娘,常将军,太子爷让我带口谕过来,请您二位随我去一家客栈去一趟,那家客栈是娘娘我俩临走前最后去的地方,若是娘娘出宫,势必会到那走上一遭。”
“还有这种事?”
常磊皱紧了眉头,进来几日,虽然戚渊一直在吩咐自己,务必带尹清绮回来,常磊散漫的逛在街上,反倒像是在游山玩水,才导致一点线索都没有。
常磊深知,凭着戚渊的脾气,若是这个时候带尹清绮回宫,保不齐会再次将其打入掖庭宫内,常磊心善,不忍心看着尹清绮再受皮肉之苦,况且三年来尹清绮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不久,若是再经历一次,常磊恐怕她会挺不过去。
“芍药,你说的可是真的?”丁语芙连忙上前,眼神中的渴望溢于言表,若是能找到尹清绮,或许同戚渊求求情,薛坛就罪不至死……
“常将军,我们走。”
丁语芙连
忙披上一件褂子,脸上是雀跃的喜庆,常磊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丁语芙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慢着!”常磊伸手阻拦,将芍药另行拦住。
“太子还和你说什么呢?”
常磊担忧的看着芍药,他知道戚渊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太子说,违令者,斩立决。”
芍药微微低头,声音颤抖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她知道君无戏言,戚渊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尹清绮寻回来。
常磊微微退后了两步,疯了,戚渊疯了。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一切代价,得罪薛家。
尹清绮起了个大早,军营四周都有官兵把守,薛坛怕有人前来骚扰尹清绮,命安德信亲自监管,尹清绮出了营帐,见到满脸困意的安德信,无奈的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愧疚。
“尹小姐,您醒了。”
安德信连忙给其请安。
“军中没这么多礼节,安将军不必拘礼。”尹清绮笑了笑,况且,自己现在也不是太子妃的身份,自然是没有那么多事。
“安将军,薛坛在哪?”
尹清绮左右环顾了一周,她想仔细询问一下,日后的计划。
“薛将军回将军府去了,薛老将军可能要来。”安德信微微一低头,躲闪的眼神中有些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