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判断,根据刚才掷出手雷的位置,现在应该在你左前方两块石头后面。”
左前方两块石头并不大,人只能趴在后面,只要半蹲,就会暴露。虞松远拿起一块石头,突然掷向右侧石头后面,可对方竟然能感知到掷来的是石头,因而一动未动。虞松远只好又变换了位置,以防备对方手雷攻击。
果然,石头刚掷出一会,又一枚手雷,在虞松远刚才隐身的石头上凌空爆炸。
销烟中,对方迅速变换了阵位,刘国栋根本就找不到射击的机会。双方相持了近一个小时,在比试着耐心。“应该又回到了左前方的石头后。”刘国栋指示说。
虞松远抽出马卡洛夫手枪,拿出一枚手雷,延迟三秒后,突然起身掷向两块石头的中心,并迅速变换了阵位。果然,对方提前感知了危险,冒险变换阵位。“砰”,刘国栋的枪声先响了。枪声未歇,又“轰”地一声巨响,手雷爆炸,对方被刘国栋击中了。
刘国栋一阵风似的从山头上冲了下来,虞松远提着马卡洛夫,抵近一看,对方被正中头部。翻看了一下颈部的铜牌,属于“第469侦察连”。“难道是驻喀布尔的469连?”刘国栋惊问,虞松远也颇感诧异。
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场上,格鲁乌最初为第40集团军配属的斯贝茨纳兹部队,正是这个独立第469侦察连。它长期驻扎喀布尔,负责寻找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反政府组织的线索,并定点击杀其领导人和军官。独立第469侦察连的任务,与克格勃“信号旗”部队的任务,基本类似。
换句话说,在开战之初,第489侦察连,就是第40集团军高层掌握的一支斩首部队!
他们肯定是从喀布尔,一路跟踪希莎尔玛的“工人大团结”抵抗组织来到库纳尔河谷。这也正从反面说明,希莎尔玛或她的抵抗组织,在首都喀布尔是具有一定影响力的。既然如此,那就更要设法将这个女人和她的抵抗组织带过境去吧。如果不帮他们,肯定要让独立第469侦察连,追杀殆尽。
两人先是取下军靴,并将脚上里面仍湿乎乎的军靴,换到尸体脚上。然后取下对方所有的武器、装备,脱下他们的棉作战外套、雪披,一起带回山洞。一进入洞口,希莎尔玛就激动地抱着两人,一人亲了一口,高兴得几乎要哭了。
原来,虞松远和刘国栋离开后,希莎尔玛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时断时续的枪声,让她感到绝望。她以为他们或是被打死了,或者干脆是乘机逃走了,没有他们,“工人大团结”已经穷途末路,就是死路一条啊。
“他们三人,和我们打过十几次,我们干不过他们。你们是两个神奇的人,安拉赐于你们神圣的力量。两人干三人,你们竟然赢了……”希莎尔玛语无伦次地说完,众目睽睽之下,激动得又抱着两个小弟弟,一人亲了一口。
她的表现,在现在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或清真之国,根本不敢想象。其实在八十年代初,那时在喀布尔街头,你甚至可以看到穿超短裙的女孩。伊斯兰教对男女着装的传统要求,其实是宽容和理性的,甚至很美好。
可当新世纪一些宗教极端势力不断蔓延后,这一切都成了往事。
虞松远和刘国栋可没时间理会她的矫情,他们刚将装备、弹药、衣服扔给他们分掉,头顶上就传来了炮弹飞行、撕裂空气的尖厉啸音,轰轰几声巨响,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刚才战斗的山坡处传来。
这是远处的山顶哨所,在向刚才的战场实施炮击。看来,独立第469侦察连的小队曾经报告过位置。此时,小队失去联系,哨所已经判断小队被消灭了。
虞松远和刘国械的神情都极为严肃,形势已经十分严峻。
行踪暴露了,要不了几个小时,斯贝茨纳兹独立第l54分队的战术小队,就会赶到这里。功勋部队独立第l54特种兵分队,连番受到重创,此番他们正从贾拉拉巴德尾随南下。如果让他们一旦咬上,那脱身的希望,几乎没有。
这里离阿萨达巴德这么近,这个神秘、强悍的独立第334特种兵分队,如果再派出小队夹击。“高原狼抵抗组织”这样的乌合之众,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形势就会更加严峻。
小队立即出发,顺着山脊一直向阿萨达巴德方向撤去。只到离阿萨达巴德仅有一二公里的地方,才悄悄进入库纳尔河畔的零散村庄中,躲藏在二所相距五六米的无人居住的农舍内。
虞松远冒险将小队带到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正是利用他们的麻痹心理,准备利用夜晚,悄悄渡过库纳尔河,进入河对面连绵的兴都库什高山中。
此时,雪停了一会,天色忽然有一阵转好了。红红的落日悄然露出了短暂的身影,远远望去,库纳尔河对岸的兴都库什大雪山,又是另一番奇绝景象。
在风沙的侵蚀和印度洋温湿气流的冲刷下,兴都库什大山显得千沟万壑,气象万千。远处高耸的山体都被皑皑积雪覆盖着,山顶冰雪常年不化,映射出青凛凛的寒光。连绵群山的积雪底线大致相齐,形成整齐划一的雪线,蔚为壮观。<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