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陛下是答应了?”眼角连同唇角一道上扬,就像是百合花四散开来的花瓣一样,勾勒出的几道弧线在那精致的脸庞上格外美好。
“是。不过,我和你一起。”
着笑容瞬间就变作了谄媚的笑,“谢陛下恩典。”
凌千辰气绝,他终于忍无可忍了:“不要在用这种腔调跟我说话!”他按住羽鸢的双肩用力的摇晃:“夏侯羽鸢,你听清楚:你不是烟花女子,不要一副自甘堕落的样子!听到没有!”
羽鸢只觉得骨头都要被他摇得散架了,“你弄痛我了!”她打掉凌千辰的手,轻蔑道:“你们不是一直都争得你死我活吗,怎么现在到了眼前又说不要了?”
凌千辰无言以对,许久才挤出一句来:“原来你还知道痛!”说完甩了袖子便走。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他的背影,羽鸢大笑出声,她知道这怒气只是他在为自己掩饰,因为凌千辰明明是逃一般的离去了。
笑了很久,她才渐渐平复下来,刚才的魅惑、自甘堕落、狂傲、还有得意都一扫而空,剩下的自由落寞和坚毅。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萱,吩咐他们传膳吧,凌千辰走了,正好一个人吃饭,也落得清静。”
话音落下很久也没人应,她转身,才发现如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懂,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傻丫头你又怎么了?不会是我让你伺候凌千辰就生我的气吧?我就是气他一下,怎么会真的把你往火坑里推?”
“我知道,可是您又何必糟蹋自己?”如萱眼里已经噙着泪了。
“有个词叫做物极必反,当你想要的东西过分轻松的到手,就会变得一文不值了,况且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伸手,这样,至少短时间内他都不会逼我了。笨!”说着一记很轻的爆栗敲在如萱头上。
她兵行险招,赌得就是这一局。以身相许这样的傻事早就做过一次,换来了惨痛的教训,羽鸢是聪明人,这种让她足足后悔一辈子的覆辙,是绝对不会重蹈的,否则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您又在谋划什么?”
如萱眸子里闪过的清亮光芒让羽鸢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也为之一僵,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没有。”
“就算您听不进我也要说,就像王爷最后说的,您总是最后才想到自己,背负这么多,难道还不够吗?您只有在梦里才能想起这句话。”
“我……”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想要碾成碎片、永远也不要再想起的灰色记忆也跟着涌上来,羽鸢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啜泣着。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梦,一个冗长的噩梦,哪天睁开眼来,原来自己还站在茂密的灌木丛前侧耳倾听悠扬的琴声,不曾踏足那条花径。不,但愿自己睁眼的时候,还在相府的闺房里,没有那道改变了他们所有人一生的命运的圣旨,她平静的嫁人、生子,度过一生,最后一切都归于平静,这样,谁都不会痛苦了吧?
凌千辰果然是说到做到,第二天刚下了朝,他便马不停蹄的奔了凤至殿。
不用请在起来受妃嫔们的请安,羽鸢现在更加的懒惰,甚至有时要睡到晌午才起来。还在睡梦中的她被人推醒了,那力道很大,惹得她十分不悦,眼睛都没睁开,就道:“吵死了,除了天塌下来和凌千辰驾崩这两件事,都别来烦我!”
“皇后就这么盼着我死吗?”凌千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来干什么?”强烈的睡意在瞬间就被驱散,她猛的睁开眼,警惕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
“你不是要出宫吗,怎么到现在还在睡?”
出宫?刚睡醒,羽鸢脑子还不大清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昨日说要回相府省亲的事。“今天?”
“恩。”似乎凌千辰已经从昨天的窘迫之中恢复如常了。
“怎么这么急?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还没列出礼单呢。”
“不必了,内务府都帮你把礼物备好了,现在估计已经送到相府了。”
“什么?!”羽鸢摸不着头脑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起来换衣服吧,”他指了指身后陌生宫婢手中捧着的盘子,“我亲自挑的,应该很合适。以后不要穿那些不三不四的衣服。”原来他还在介怀昨天的事,羽鸢在心中嘲笑。
今天他很自觉,说完就到宝屏那边去等羽鸢了,没有越界一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