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手掌蜷曲成一团,紧紧地握着,手指甲紧紧嵌进了他的手里,有一种掐进了肉里的感觉。软弱,不是属于他的,秦澜这个名字背后,就意味着不得不坚强。
谁也没有逼迫他,只是一个人,总要长大的,不能因为一些无法逃避的理由,而让自己的软弱全部都放置在外,想要掩藏,却无能为力,当断不断,只会反受其乱。
外面已经轰轰烈烈,可以说是人仰马翻了,但是这里面却依然安然。有人疯狂,有人却安静,不是全世界都在疯狂,还是有安静的地方。
他从刚刚开始就在这里待了很久,还是一样,温文无害的模样,浅笑着,带着一丝丝的欣慰。他的脸上是那么安详,好像外面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似的。
秦澜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样的一个人,侧着脸,坐在飘窗上,背靠着墙壁,嘴角的弧度微扬,眼神中丝丝的迷离,也不知道此事的情绪如何,只有一种淡淡的,静静的东西在空气中流动。根本没有风,但是却好像有风飘过一样。散落在他的额头周围,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着,露出蜜色的胸膛,性感而带着神秘。他那么好,整个人坐在那里,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已经是对人最大的诱惑了。
他站在他十步之遥,却不敢再靠近,他在担心,担心自己再靠近一步的话,心会不会不随自己的思想控制,而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来,这是他最没有办法控制的。他就那么安静地仿佛完全不存在,就站在那里,如同在欣赏一幅美丽的风景,目光里的虔诚,让人望而却步,那已经是瞻仰的高度了。
远处的男子,就那么心安理得,那么闲适地斜躺着,放在手上的书,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一旁,偶尔有暗香浮动,流过鼻尖,随着空气,慢慢在房间里散开。而那本书,已经无人去问津了。
十分钟,他站着,不动。他知道,走一步,即使只是走一步,也是对这些的亵渎,赤裸裸的亵渎,而他做不到对这些无动于衷。可惜,他更加不知道,就只是看着,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吃不到葡萄,只能说它是酸的,因为这样才能安慰自己那颗得不到的心。
可他现在,即使这么站着,告诉自己,对方是他永远都无法企及的人,为何,这心还是那么酸,似乎没有因为说服自己而感到高兴,痛。
沉寂在心里的感情,不会随着压抑而消失,每天都在积累一点点,等到一段时间以后,那些曾经积累的东西,却在这一刻变得莫名的清晰起来,慢慢的叠加,那些感情,不会减少,只会越来越多。等到有一日,终于无法等待的时候,原本藏起来的感情,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酝酿开了。
晕染了他的眉眼,晕染了他的生命空白的背景,晕染了他整颗心,浓得化不开,却无可奈何。
匆匆谢去,可知留下来的,是满枝桠的悲哀。
他一直想着的,是静静地等待,可当有一日,那默默守护着的心已经没有办法变得平静,只能离开了吧。相见争不如不见,不见却又思念。会这样吗?
“秦三。”他说,“阿澜。”好看的眉眼睁开,侧了侧头,眼角恣意而安静。谁也没想到,花牧野安静下来会是这个样子,终究是克服了心里的障碍变成这样还是没有克服障碍才成为这样的?谁也不清楚,当初那点事,看似不大,却终究在他心里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痛,不然为何,时至今日,他竟还是如此不同以往?是在叫他的名字,还是让他安静呢?是安静地站在这里,还是安静地离开?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可是和他那么多年相处,却发现,原来他从未猜透过,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蝴蝶骨和墙壁的距离渐渐远离,五指插入了自己的发间。轻声叹息:“阿澜,你这是何苦?”
是啊,这是何苦,明明知道自己得不到,可偏偏还要去强求,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得到那些的,就算是天变黑了又变亮了,就算是春去冬来,就算是世界末日,他想要的,也不可能得到呢。
他苦涩地咽了咽,吞下去的是苦,说出来的却是涩。
“难道,我就不能看着你吗?”他如此卑微的,如此小心翼翼的,只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心愿。
他说,难道我就不能看着你吗?他的愿望很小很小,如同尘埃,随时都可能消失,却在呼吸间,来到了他的心头,洒下了一个小小的点。这个黑点,究竟有多小,他大概也不知道,但,心却软了。
他干净的手,细腻而纤长,轻轻地伸出来,勾了勾手。
默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么卑微的,只为了更加靠近他一点。
他看着他,干净地笑,眉眼落了星辰,灿了霓虹。他的声音那么好听,如同最名贵的钢琴,叮咚中,带着最悦耳的音符。他说:“阿澜,这样你就好些了吗?”
他的回答,依然婉转,却那么残酷。他说,这样你就好些了吗?
只是距离而已,想要靠近,只需要向前走几步就可以了,但是,走近了以后呢?阿澜,难道你以为我们之间,只有世俗吗?我们之间,岂止是这些,简直隔了十光年,隔了银河,隔了流年,隔了相思,更隔了永远不可能。
他只当他是朋友,生死相依的朋友,那只手,那么好看,细腻而纤长,那只手,就这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同兄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