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之前,就已经为粮食做了相当大的准备,现下已有不少粮食朝得这边运过来,到时再与得马帮那边商量一下,后续的粮食也可跟上。
生活在这里最大的问题就是钱财与水,银子他们现在有,而水,他们确实是必须节约着用。
接近沙漠的地方,真是水要比黄金贵。
张小碗也知汪永昭派了人四处在找水源,也有几处是快要找稳妥了的,现下不知的是那些地方出来的水,能不能解得了这几镇人用水问题。
而这种树,确也是必须要种的,可种下去了,它们也要水才能成活,这个问题,张小碗想汪永昭想必是想过了的。
“老爷,”张小碗想得一会,拉过汪永昭的手握到自己的怀中暖着,脸带思索与他道,“您瞧我这样跟您说对不对,您找人瞧得了地方,把树栽到那水源处,您看可行?”
“嗯,可行。”
这时下人们见得了他们谈话,已经退出了院中,那带刀靠墙的侍卫也全都退到了墙外执行,整个院子,就只剩了他俩。
汪永昭便把张小碗抱到了他的怀中,拉过他的厚披风裹住了她,让她躺到他的怀里,这才淡淡地说道,“你想的,都与我说说罢。”
“是,”张小碗抬头笑看了他一眼,回得头来沉思了一下,才接着道,“树靠着水源好养活,待树根伸到地下了,这些树也盘得住水,年年月月的下来,树成了林,一棵棵都活着,想来也盘得住不少水了……”
汪永昭闻言便笑了,温和地说道,“靠这些年年月月的行不通,我们能活得多少年?”
“啊?”张小碗真是不解。
“我与皇上请过令了,我寻好了最近的三处山林,皇上也答应借我边疆的三万兵士,帮我把那山林给我拆了过来。”
拆了过来?
张小碗张开了嘴,傻傻地回过头,傻傻地看着说得甚是轻描淡写的汪永昭。
“别担心,”汪永昭却是安慰她道,“那三万兵士不会吃咱们的,喝咱们的,他们归皇上管。”
张小碗半晌都不知说何话才好,过得一会,她在心里自嘲了一下自己这个乡巴佬,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来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你的,把你打发到这种地方,却还帮着你移山,这是发配您呢,还是让您来当土皇帝的。”
汪永昭听得笑了笑,他轻抚了一下她的黑发,在她耳边喃喃道,“你当他好心?我日后还得去沧城去城替他训军练军,人是他的人,兵是他的兵,出力的却是我这个管着区区三个镇的节度使。”
几日间,汪永昭与张小碗交待了不少事,就带兵出去了。
张小碗忙得甚是厉害,只得把汪怀慕托付给甄先生与萍婆子,她则带着七婆与八婆忙碌了起来。
她首当其冲的是要把几个大库房按物分管起来,也得看着物件一一按她的方式摆好放妥,边还得处置着这镇里的大少各项事宜。
这天她正在库房归置物件,闻管家的儿子大仲就跑过来朝得张小碗急叫,“夫人,夫人,大公子送东西来了……”
“大公子?”张小碗听得一怔。
“哎哟,瞧我这嘴……”大仲见说得她不甚明白,忙抽了下自己的脸,道,“是善王千岁送箱子来了……”
“怀善?”张小碗听得立马提起了裙子,急步往外走。
“帷帽,夫人,您还没戴上……”七婆与八婆忙拿了帕子遮帕上前,赶在门边给张小碗穿戴好。
张小碗急步前往了那前面的正堂屋,她刚一进去,那领头之人,一位脸边有着小小一道刀痕的清秀青年便跪在了地上,笑着道,“末将龚行风给夫人请安。”
“快快请起。”张小碗忙上前去扶,她把他真扶了起来,抬起纱布看得他两眼,笑着道,“这就是怀善口中那位与他行兵打仗,还一起爬墙出外偷酒喝的义兄了?”
“是末将。”龚行风一听她这清脆的温言声,声中还带着笑,他天生带笑的脸上笑意更重了。
“便叫我干娘罢。”张小碗微笑着道,便抬手摘了这帷帽,朝得他与屋内还跪着的兵说道,“都起,别站着,找个地方坐着歇着。”
说着她便转身,对得大仲道,“别去劳烦你爹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为府里作点主了,现下去吩咐伙夫给这几位小哥们去做点饭食,再叫得人把水给送过来让他们喝几口解解渴。”
大仲一听,喜得眼睛都亮了,躬着腰道了一声“是”,就猫着腰快步走去了。
速度快得张小碗再想唤他也来不及,只得与身边的八婆道,“你去吩咐一声,抬得半只羊烤好了,他们一路都行得辛苦了,让他们吃顿饱的。”
她说的是官话,这龚行风带出来的八个兵士也是听得懂这话的,听罢后,竟全都齐齐咽了咽口水,发出了好大的吞咽声,引得张小碗笑着过去看着他们道,“现下就馋上了?那可好,稍会我就不用担心你们吃不下了。”
龚行风听得挠头,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竟上前拉了她的袖子,与她说道,“您快来看看,怀善可是给您捎了不少好物件来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