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直到独孤冥退下后的很长时间,夙锦都没有从刚才的对话中缓过神来。她不记得和独孤冥见了几次,没有必要记住的事情她从来不记。但有三次,她印象深刻。独孤冥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是为了救她,远远地骑着快马而来,高喊着“住手”,看似淡定无波的人因为她而露出了慌乱的神色;第二次见到独孤冥,他想要带她离开,离开这个地方,不惜背叛他的主子,甚至对自己的性命之忧置若罔闻,让她充满疑惑,为什么这个人不顾一切地要救她远离这些;见到独孤冥的第三次,便是刚才的那次,老实说,她很失望。
独孤冥外表清冷,说话清冷,这样的人往往很清高,从来不屑于与小人为伍,敢说敢做,不会理会周围人的目光,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独来独往,可是刚才的独孤冥,却让夙锦有种伪面君子的感觉,其实每个人都怕死,所以说话总是再三斟酌,前思后想,也克制着自己将不该说的话烂在肚子里,纵使再清高,他也只是凡人,即便被人神化了,却也不过是具肉身。夙锦也怕死,但她仍然要做她想做的事情,哪怕为此付出生命,怕死和不在乎死是两个概念,不是吗?
夙锦叹了口气,罢了,她失望什么?她不能强求一个怕死的人跟她一样不在乎死亡,这个世界上,没有网络上的敢言敢讽,只有战战兢兢顾好自己的自保手段。不是同时代的人,总隔着时代的鸿沟。
“娘娘,该用膳了。”东莱从洞口将饭菜拿进来,一碟一碟放在桌子上,低声道。
“哦。”夙锦应了,但是没有动。
东莱走过来,见她神思恍惚,不免有些担忧:“娘娘,该用膳了,有什么事先放一放,身子要紧。”
夙锦点点头,站起来,飘飘忽忽地到了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刚吃了一口,她又放下了,转头去看垂手站在一边的东莱,说:“他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桑笙的命,这只不过是一出引蛇出洞的戏,那么朝廷上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百里轩说过,他登基之后,就一直被压在东玄王爷的势力之下,朝臣听命东玄王爷多过听命于他,可是东玄王爷却没有做出逼宫的事情,以他当时的势力,完全可以做的,那今天的皇室就不再是百里的而是东玄的……东玄王爷没有这么做,会不会是和百里轩达成了什么条件,又会不会他根本从来没想过,他才是百里轩最忠诚的臣子,那么有没有可能,东玄王爷的死也是个幌子,助百里轩得到一些他想要得到的东西的幌子?”
东莱被她犀利的眼睛盯得往后退了一步,面色有些慌张,脸色苍白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