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
春天,万物复苏,夏天,物盛丰茂,而秋天,正是一切的收获到来之时。
所以,便如穷秦者,也可招征二十万兵,向魏国开战。
这也是古时一般把战斗定为秋天的原因。
不过,现在是秋后,天气转凉,大地之上有了一股子肃煞之气,特别是在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大战之后。在这宿凉之秋,我是谁却不能呆在温暖的军帐里,他要走了。
我是谁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立下了大功,这功劳太大了,大到我是谁从此之后将会一举扬名,人们提到他,都会说箭射王公的勇士,天下无双的斗士,可比之要离、豫让!要离有勇,豫让有技。
一个用大勇气大毅力拼尽自己的全部杀死当时的天下第一勇士,庆忌。
庆忌死时说,能杀他的人,也可算是一名勇士,所以,真实方面,要离一无是处,可他有心,有胆,果敢于拼,用自己全家亲人为引,灭了庆忌的疑心,再行刺杀。。
而豫让虽然不似要离,可他是一个有忠义之心并剑术超群的剑客。
我是谁既有要离的勇气,又有豫让的剑术。
这是所有魏人眼见而公认的。但,问题在于……我是谁只是一个门客,一个客卿。
而且,我是谁还是公叔痤的客卿。
现在,公叔痤给抓了,已经成了不要说就可定性的黑羊,是要用来挡灾的。
在这个时候,公子卬向我是谁伸了手,他先是赐弩,示之以好,再赠剑,这是表示了拉笼之意。后来,送金,割美,一切的一切,公子卬就差说了,我是谁呀,你到我这里来吧!
公子卬的身份可以让他结交名流,可以让他过衣食无缺的生活,可以让他一直的腐败下去,但是,他能招蕴剑手死士么?的确,公子卬手下也一样养着一些剑手门客,但这并不是说他可以无限制,所以公子卬手边的剑手不是没有,但少,他也不可能招养名剑士。。
我是谁算不算名剑士?
当然算!
天下能射老秦公者有几?并且那还是一支狼毒箭!也就是说,如果老秦公死于一年内,就等于说是我是谁杀的,杀了老秦公这样的一个人,我是谁的名气可比要离还要牛!
大魏王会容公子卬蕴养我是谁么?养一个杀公杀王的剑手,公子卬,你下一个是想杀谁?你如此重厚的那位我是谁,你想要他的箭下一个射谁?是不是本王?
答案很明显。如果我是谁留在公叔府,那么,公叔痤的罪名一定,他也一样要跟着吃挂落,而公子卬如果要包庇他?那么等于是在对魏王说,你看,我手上有了这样一个可以杀王的剑手了!那大魏王哪怕是要杀公子卬,也会先一步杀我是谁。。
两个大人物打架,死得永远是他们下面的走狗,越是强力的走狗越会受到尊重对待。
所以,当公叔痤给抓走之后,我是谁就只能一走了之了,凭他对历史的了解,他可以靠着公孙鞅多混一点日子,又或者转投公子卬也没有关系。
但他现在射了老秦公一箭,虽然这一箭射出了名,射出了利,但也一样射出了麻烦。
对于此刻的我是谁来说,奔走它国,其实是最最上好的办法,在它国,我是谁这样的人一定会受到其它权贵的追捧,会成为基座上客,成为一名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过那也有麻烦,我是谁的性子公孙鞅是明白的,他知道我是谁喜欢钱,而怕麻烦,所以他提了一个绝妙的法子,或者说是一个机会。
救回老公叔,只有救回了老公叔,他我是谁的地位才会无事,才可以继续躲在老头大伞之下过日子,那话怎么说的,大树底下才好乘凉,公叔痤就是那株大树,凭他三朝元老的身份,凭他老婆是魏国的公主,那么他除非是在秦国投降了,不然,只要他回来,他还是没事,也许还会受赏,政治这种东西,真是不好说的。。
我是谁答应了公孙鞅。
公孙鞅比我是谁还没有办法,他失去了老公叔就等于是完了,在魏国的仕途就完了。
在大魏王的眼里,公孙鞅虽然向他谏言去侯称王,但对于魏王来说只是水到渠成,你谏言他照作了,你不谏言,他迟早也是一样要做的。所以,公孙鞅只是一个宠臣。
大魏王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眼力劲的,重用有才能的人,他做到了,他用了庞涓与公叔老头,虽然老公叔挤走了吴起,但吴起才能是有,可同样的,脾气也大,连魏武侯都能大骂,大魏王能容么?
于是,谏言有功的公孙鞅就呆在了公叔府继续当小小的中庶子,虽然官小职微,但古代时的官制有点不一样的,比如说中庶子,公孙鞅的这个中庶子可是丞相府里的中庶子,要知道,宰相门前五品官,宰相府里的中庶子多大?至少不下于二品大员了,很多国事政令都有公孙鞅的影子。。
而现在,公叔痤给抓了,也意味着,如果老头倒台了,那一切也就完了,中庶子只是中庶子,不会再是宰相府里的中庶子了,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公孙鞅将会失去任何在魏国伸展的机会。
可是,做惯了大国官员,手掌了足够实权的公孙鞅,还能平心静气的当一个普通人么?
显然不能。或者说,公孙鞅可以到其它国家发展,但这更是不行。因为公孙鞅对其它国都有足够的了解,这种了解使公孙鞅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比如说楚国,楚是大国,除了魏之外,就是齐楚,但楚国国内老公族众多,权臣旁立,谁会给公孙鞅立足的机会?只看吴起的下场就可明白一二,那例子太明显不过了。当时的楚悼王任命吴起为令尹(丞相),立志变法图强。吴起以铁腕强力变革楚国落后愚昧的旧制,却几乎将自己弄成了孤家寡人。楚悼王一死,吴起立遭惨杀,楚国就成了一个“三分新七分旧”的奇特战国,始终是萎靡不振难有作为。
而齐国,齐国立稷下学宫,引天下名士,可深知于此的公孙鞅知道,齐国虽有稷下学宫,但那些名士一个个如老狗一样给养着,而齐王却是不以之为官。
公孙鞅一个外来户,还是欺负了齐国狠的魏人,怎么可能会在齐国有伸展?他著法说三篇,却也一样无法吸引别人的目光,上有李悝的《法经》,别人做的再好也是不行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公孙鞅觉得魏国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高峰,想要再有突破,非他不行,但奈何,魏国上下都沉醉在魏国强大的基础上,不能自拔,所以公孙鞅一个小小卫国士子,实不足以论道。
为此,公孙鞅求上了我是谁,可以说,对比起来,公叔痤对公孙鞅的作用远远大于我是谁,因为公叔痤不会重用我是谁,但公叔痤是知道公孙鞅的本事的。以我是谁的本事,说不定真的可以救回公叔痤,对公孙鞅来说,可比之一份保险。
本来么,我是谁都是要走,走哪儿不是走,帮一个顺手的忙,不过小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