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另一间病房内,秦慕抉将染血的衣服换了下来,穿上聂胜替他拿来的衣服,问:“持枪的劫匪已经抓到了吗?”
聂胜低头答道:“回慕少,警察还在调查。因为当时酒店的人很多,劫匪又事先将电闸开关给按了,现场既黑又乱,那伙人趁着混乱逃走了。”
他的动作一顿:“听起来像是有备而来。”
“嗯……。”聂胜点头:“而且目标很有可能正是慕少您。”
秦慕抉冷笑:“有什么仇怨只管明着朝我来,暗地里放冷箭算什么?”
聂胜忍不住有些担忧:“慕少近来行动还是小心为好,需不需要我多派些保镖保护你?”
“不用。”他挥手阻止,漫不经心的说:“你手下那些保镖哪个身手会比我好?你以为我当年在军营里白待了那么久?”
“属下不敢。”
他抬起头,微微眯起双眼,犀利的冷光乍现:“我倒是好奇设计这一切事情的幕后真凶能浮现出来,和我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两个人聊完事情,推开门,一个小护士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请问你们是217病房的家属吗?”
217病房?不正是苏若所在的病房?
秦慕抉点头:“是,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噢噢……我来时想说一声,那个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看她了。”
几分钟后,男人推开了病房的门,顿时,一个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的丽影映入眼帘。因为肩胛中弹,所以苏若是侧躺在床上的,听闻到声响,她用手肘勉强撑起半个身体,不安的朝她看了一眼。
整张脸惨白的可以,却只有一双眼睛大而有神,里面似乎有水波荡漾,无时无刻都像是在默默倾诉着什么。
“秦先生……”,声音柔柔的,很小声。
“你怎么样了?”他走到了她床边坐下,过于冷硬的脸部线条有着微微的松动。
她笑了笑,很温柔的样子:“还好,医生说只是小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中了枪,抢救了一整晚,差点就没命的伤还叫小伤?
秦慕抉沉下脸,没说话。半晌见她身后的被子有些乱,起身替她盖好,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了些。
“昨晚,谢谢你……。”他说:“不过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犯傻了。我是男人,不需要你这么一个弱女子舍身来救。不过就是中个弹而已,对于你来几乎算得上致命,对于我而言不过是无关痛痒的皮外伤……。”
闻言,她怯弱的小声道:“秦先生,是嫌苏若多事了吗?”
“不是,我只是……。”他顿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以后,不要再干出昨晚那种傻事了。”
苏若抿着嘴一笑:“好,秦先生让我不要做,我就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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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握着保温盒的夏桐,无声的退了出去。
她转身,望着眼前那扇被粉刷的无比光洁的墙面,忽然觉得心口处,似乎有什么被堵住,即将崩裂而出。
她坐上了走廊的椅子上,发呆。
其实这个世界上,真正可怕的并不是疾病和死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最大的敌人是她自己。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坦然的面对自身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