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将军,不用传令了,演练已经结束了……”一旁的传令兵正要传令,再向下望去时却见那场上原先还是一片围攻之势,此时竟没有一人站着!
“瞎了你的狗……啊!”听传令兵这般讲,笛响想也不想直接怒骂道,只不过这话尚未骂完,待他回过神来朝着台下再看过去时,不由得大惊失色,惊叫出口。
此时的小校场上,果然不见一人站着!
“到底怎么回事?都……都死了么?”虽然难以置信,但眼前的场景就这样事实一样地摆在众人面前――几乎在一瞬间,场中竟然就结束了演练,可关键是没有人看清楚的演练到底算什么演练啊?
“还有人在那里!”传令兵奉命去看,跑了没几步便注意到那校场中尚有人不曾倒下,不由大喊着指向一处。
是的,“不见一人站着”与“不曾倒下”并不矛盾,因为有人本身就没有站着,他自一开始就坐着;也有人虽然开始时是坐着,但此时他却是半跪着……这两者既不属于“站着的一方”,也不属于“躺下的一方”。
花恨柳仍然坐在轮椅上一脸淡定地瞧着眼下的场景,笛声却是略显得有些不支,半跪在场中气喘不止。
以他二人为圆心的数十丈距离内,再无一人活着。那些被人煞费苦心安排的围攻阵势仍然保持着围攻的模样,只不过与这圆中孤立的两“点”来说,更显得死气沉沉――从台上往下看,这仿佛是一双瞪大了的眼睛,眼眶睁得正圆,瞳孔却如看见恐惧的事物般缩得只剩下一点那般大,怔怔地向看台上的众人对视着。
这是花恨柳与笛声两人的情况。独孤断呢?
他却没有这两人这般“轻松”了,长刀被掷出离他数丈外的地方,刀身挺立,刀尖下插,穿过一人的腹部,深深地插入地下。
从围攻他的人数来看,这与另两人相比就少了一些了……不过这并非意味着独孤断杀的人少,总体来看三人杀的人数差不多都在十六七人的数目上,只不过因为开始时他动手快,提前解决了六人,因此此时相距他较近的地方才没有花恨柳与笛声那边多罢了。
死人总不能再爬到杀他之人旁边去吧?
然而若说这其中有区别,那也是显而易见的。首先,独孤断是躺着的,挺直了身体僵硬地躺在地上,身上那件常穿的黑色布衣此时已经处处割裂开来,流血的伤口从裂口处不停地渗出,有的已经凝成血滴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地上的黄沙;其次,他的对手并没有如花恨柳活着笛声那般解决彻底,至少尚有一人活着。
那人名为穆塔,第一个赶到独孤断跟前与他交手之人,此时虽然也没有站着,却也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因此死去。
他趴着,只不过姿势略有些不雅,脸朝下正对着满地的黄沙,不知道嘴是张着的还是紧闭的,背部的衣物此时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条条半臂长的血沟,翻卷的血肉此时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尤为夺人眼球,即便是苍蝇也好奇地跑来,一遍又一遍地顺着血沟从这头到那头,从此侧到彼侧,乐此不疲。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孔仲义颤抖着声音喃喃自语。然而若是人人都长了顺风耳朵,那么此时众人所听到的应该是同一句话了――正是这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快下去看看!”率先反应过来的正是笛响,一方面他多少见惯了厮杀过后尸横遍野的场景,另一方面却是因为那校场中尚有笛声在!且不论他是真是假,只要是长着笛声的这副面孔、叫着笛声的名字,他也必须立即去看!
紧跟着他奔下看台的还有他的传令兵、亲卫队以及藤虎、藤虎喊来的徐先生,甚至连方才急劝他拿下那“冒牌”笛声的孔雀也在呆滞了两息后快速跟了上去。
“公……公孙先生,咱们不过去看看么?”孔仲义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直埋头不语的公孙止意问道。
对方却不应。
“公孙先生?公孙……”孔仲义见他不应,想应是心中不快,正要上前安慰,却见那闷头之人径自往他怀中躺了下来,那青灰色的外袍上赫然印着点点血迹!
“大夫!快来大夫!”孔仲义大惊,忙扯开喉咙喊道。<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