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说,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活路……”公孙止意并未明言是“是”还是“否”,只不过是将花恨柳的话认同般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是了,您能与我有同样的看法是再好不过的了……”花恨柳满意地点点头道。
“你直说想要做什么吧,羞辱抑或嘲讽,显然不是适合你做的。”公孙止意也已看出花恨柳今日来只不过是想亮明一个态度罢了,正如他之前所猜测的那样,既然对方没有知会笛声、笛响来,那么这其中可沉下心来分析一番的内容便会丰富许多。
时间,主要是时间!对方虽已撕破脸,不过显然并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的打算,只要尚未将这一块“遮羞布”拿开,所有的事情其实还都是能有转圜余地的。
“我?没事啊,找你们聊聊天而已。”花恨柳忙摆手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与公孙先生特别有眼缘,所以忍不住掏心窝子多说了两句……其中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如果不见谅呢?”话音刚落,却听身后一人沉声问道,杨简瞥眼看去,正是穆塔,只不过这时他身体尚未恢复完全,即便是从他休养的帐内走到这边的帐内,也足足喘息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
“哦,你恢复得不错啊!”花恨柳扭脸去看穆塔,见他额头汗珠密布、面上纸一样的苍白,轻笑道:“独孤断不知道醒了没有,我们出来时他还一直昏迷着。”
“如果我们不见谅,你又将如何?”对于花恨柳后来说的话,穆塔并不在意,他稳了稳气息,又固执地问道。
“那得等独孤断醒了再说。”花恨柳这样回答。甫一听,似乎是答非所问,不过这话在场之人都明白,花恨柳既然这样说,也便是直接将独孤断与穆塔之间的“最后一战”提上了日程,等到独孤断醒时,他穆塔也便有了对shou,自然到时候终究避免不了一战了。
“有趣有趣,公孙止意好像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羞辱吧?”
正想看公孙止意什么反应时,帐内忽然传出一阵幸灾乐祸的声音,公孙止意原本紧皱的双眉在听到这声音之后一脸难以置信的模yang,难抑激动之情地仰头道:“是正官大人到了么?”
“哎呀,他竟然听出来我是谁了!”对方听自己一说话就被公孙止意认出,言语中大为浪fei,不过花恨柳听他的话,似乎并非对着公孙止意说,反而好像是根另外一人说话似的。
“既然您到了,想来正印大人也应该在了?”果然,心中疑虑刚起,公孙止意的话便应证了他的猜想。
“哈哈,面瘫的,你不说话人家也猜到你来了。”听那名为正官的人这样说,另一人也不好一直沉默,只是闷声“嗯”了一下,不过这一声“嗯”,却令原本还是一脸激动的公孙止意几乎笑了出来: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两位大人竟然如此及时地赶到了!
“躲着捉迷藏么?”公孙止意一脸惊喜,花恨柳此时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许多,他并非因为没有察觉到这两人的到来而恼怒、怯懦,只是因为一波又一波的层出不穷的麻烦感到不耐烦。望着大帐中一处空地,花恨柳直瞪着问道。
“嘿,他能看见我们吗?面瘫的,你这条毯子不管用了,八成是被人家给骗了!我就说外国人不可信来着吧……”见花恨柳一下便捕捉到了自己两人的行踪,虽然心中惊异,不过正官嘴上却仍是一副调侃的语气。也就在他话音刚落时,众人忽然觉得眼前一晃,那本是空地之处,竟然当真出现了两人!
“见过两位大人!”甫一现身,公孙止意便迎上前去躬身敬称,他身后不远处的孔仲义、孔雀两人也是顾不得杨简尚站在身边,急忙忙跟了上去,只听公孙止意道:“这两位大人就是大君身旁十位大人中上五位的两位……”
“好了好了,这时候施礼反而更显得我们两人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似的,这样不好,不必施礼了!”对于孔仲义两人,其中身着黑色长衫的老者显然没有对待公孙止意那样热情了,见他二人要拜,声音稍显冷漠道。
即便如此,花恨柳仍然知道这说话之人便是方才公孙止意口中所说的正官,而另外一人北狄萨满打扮的一人,面色铁青,目光稍显呆滞之人,便应该是另一人正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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