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笛音不知道自己这两个多时辰里到底跑出了多远,或许有十里,又或者只有五里,不过她并不在意,只要是离着那杀人的恶鬼远一步,她也高兴。`是离家出走这样听了不少也理解不了的做法,便是在父母面前说个“不”字,她也从未想过……否则也不至于听凭着自己被嫁到饶州孔城了。
遇到必做之事,便是心中有千万不想做、不会做、不曾做,死到临头也唯有咬牙做这一条可行之路。
况且,笛家小姐临出门前为了防止自己受人强迫,除了准备有象牙匕首外,还准备了其他的东西。
比如这名为“温柔乡”的薰药,便是她透过家中的小厮颇费了些周折才弄到手里的。开始的时候她对于这东西还有些抗拒,毕竟一听这名字大概也能猜到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可以用得着的东西,实际上也确如其名,这薰药是在一些富家子手里暗中流行的药物,虽然没有媚药那般广为人知,不过却因为其良好的安睡效果,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欢迎。
试想若是谁家姑娘宁死不从,哭天嚎地引得人来,岂不是坏了一桩美事?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将这“温柔乡”打开,让她闻上一闻,不出三息工夫对方便昏睡如死,到那时可不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自然,此等药物虽然早已列入在官府的管制名单中,不过却因为流出的渠道大多隐蔽,且能够用得起这药物的也多不是寻常人家,官府能够起到的作用便微乎其微了,否则也不至于让堂堂笛家小姐也能通过府里的小厮便能弄得到手。
虽然觉得荒唐,不过想到自己今后可能在孔家的遭遇,她还是谢过了对方的一片好意,默默收下了。
索性的是,这件小东西她鬼使神差地在带着象牙匕首的时候也顺手带在身上了――或许只是因为在她自己看来,这是她能够用来保护自己的唯二的东西吧。
憋足了气,她悄悄地将藏在腰间的白色葫芦状小瓷瓶拿出,旋出塞子,悄悄地将拿着瓶子的手伸到车外,只一会儿工夫便听到外面那人“啪”地一声,半抬着的头便如失去了支撑一般,完全贴到了马车上。
她并不知道这个“温柔乡”能让人昏睡多久,所以在独孤断睡下之后便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准备逃走,不但将象牙匕首重新收好,更是少见地精明,将对方包袱中的吃食分走一些。
当然,她没有将包袱连带着吃食一起带走的原因,心中的善念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原因,另外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她怕对方报复自己――自己若是全部取走,万一对方没能饿死又恰巧找到了自己,那该怎么办?留下一些食物,避免真的出现找到自己的情况时没有个说情的理由。
不过这还涉及到另外一事。若是说情有用,自然不需要很多理由,一个便足够了;若是说情无用,留下再多理由也是徒劳,说不定还会因为自己顾虑太多,最后反而连仅有的一点逃脱的希望都亲手断送了。
所以,她留下了部分食物,却将两匹马都牵走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确信自己的做法是对的。逃出了不到一个时辰她便饿了,于是拿出来的吃食便派上了用场;她吃东西的时候没注意其他的,所以当她发现只能找到一匹马时,便更加确信:有两匹马果然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了,她也有没能算到的地方,比如说她没有找到水。马儿还好说,可以吃一些嫩草树叶来补充水分,可是笛家小姐没见过人也吃这些东西解渴的,她隐约记得自己逃出来的地方是有水的,也想起似乎原来马车上就有水囊来着,可是此时已经逃了出来,再回去拿便无异于自投罗网,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她便在心中计较出轻重:回去以后便有被那人抓住的风险了,到时候自己还是要做俘虏,说不定对方还要一刀将自己劈成两半去……
直觉中她坚持认为,往反方向走,虽然没有水,但是可以活命。
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可关键是她还有另外没有算到的地方。
比如说男女之事。
眼下她满目之中除了石头,便是草木,自然看不到什么男女;实际上,说是男女之事,即便四下如临江城一般遍是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她也不见得知道这男女之事是什么。
她不知道,马儿知道。
尤其是当这匹公马跑了半天之后发现自己一路上已经示好了无数次、与自己经历了同生共死以及私奔这样的壮举之后眼见着就要追求成功的那一匹母马竟然不见了的时候,心中的懊恼情绪可想而知。
可就偏偏,此时那个呆在自己马背上的人还不停地催促自己往前跑,公马心中自然不愿意合作。
你傻啊,母马在咱们后面呢!
一边心中不忿地想,一边想着法子转圈拖延,只想着要么这人识相一些调转马头往回去寻,要么母马争气一些尽快从后面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