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喘着粗气,‘花’语迟垂下头,沉默不语。
“你认为饶州好谈一些……这我也是知道的。”仿佛是为了缓解气氛,宋长恭换了个话题,继续着方才‘花’语迟的提问答道:“不过与饶州比起来,关州的情况却更符合我后续的计划。”
“怎么讲?”
听着身前的‘女’子轻声应着自己,宋长恭紧皱的眉头舒展,心情也轻松了许多,解释道:“第一,关州说话算数的只有一个笛逊,虽说他同样也受制于什么家族长老,可是比着孔家的那位更有权力多了。”
这一点‘花’语迟无从争辩,实际上她也知道如今饶州孔仲满的日子不好过,原来他还有一个可以支持自己的弟弟孔仲义,可是随着在定都城内战死,家族中基本便成为了孤家寡人了,尤其是他那几个儿子,不但风评极差,而且能力全无,这个时候反而成为了制约孔仲满的枷锁,让他在饶州处处受制,恐怕不久之后就要失权了。
不过,孔仲满毕竟不是手无寸铁的三岁娃娃,在他手里握了那么长时间的权力也不是别人让‘交’出来他便会乖乖‘交’出来的,即便最后家族里通过一些手段‘逼’迫他‘交’了出来,不付出些大的代价想来也是不可能的。
“第二,关州的实力更强一些,与之为敌,则对我而言是个大一些的麻烦,与我为友,则是一股不小的助力。”说完这一点,宋长恭并未留下更多让‘花’语迟思考的时间,继续道:“第三点,与笛逊合力打饶州,可以向他传递这样一个信号:我只打饶州,关州不会打,留州更不会打。他便可以安心做他的土皇帝,甚至还会将手再伸到留州去……”
“这样,他的实力不就越来越强了么?您……您这还不是与虎谋皮么?”‘花’语迟听出了其中的凶险,顾不得尊卑‘插’话道。
“与虎谋皮又有什么不好?你觉得危险,是因为你认为老虎的实力大于人,与老虎合作是自己把自己往虎口里推……我觉得稳赚不赔,是因为我知道老虎终究只是一头畜生,敢于与人合作,就不怕这生意就是卖了自己帮别人数钱么?”
“即使是这样,那留州不是已经献给了……”
“所以才让那个‘女’人过去说,一定要让笛逊相信留州可以是他的,这样他就忍不住会去伸手,一伸手总会有‘抽’不出手的时候……我等的就是那个时候。”宋长恭自信地笑了笑,轻轻捏着‘花’语迟的手安慰道。
“难道就不能像那位仁宗皇帝一样么?”知道对方一旦下定决心做的事便极其难以更改,‘花’语迟还是忍不住想多为他着想一番。
“那个短命皇帝么?你可知道他看上去文弱,实际上真的是弱得很么?据说在去留州的途中他便已经病得不停咳血了,从饶州刚刚回到定都城——具体要到玄‘门’打开的那一刻,回城的大‘门’刚刚打开,迎接的臣民还没有山呼万岁,他便死了。”“死了?”‘花’语迟本来还想说宋长恭的回答并未针对自己所问的问题,可是听到这一段秘闻时仍是禁不住被吸引住了。要知道,史书上记载的仁宗皇帝是在回朝一个月后才死……驾崩的!
“死得透透的。”宋长恭点头道:“像他这样文弱的人本就不适合做这些事,杀人打仗又不是背诗读书,不是动动嘴皮子、转转脑子就能行的。”
“这与他所采取的办法又有什么联系呢?”见宋长恭仍不扣题,‘花’语迟微皱眉头问道。
“他是弱者,所以他选择的是这种能不流血就不流血,能少流血就少流血的办法……我不是弱者,我若做,绝对不会考虑这些,我要步步流血、处处流血,不论那处是在饶州、关州,还是在留州!”
这便是宋长恭的答案!
‘花’语迟嘴‘唇’张了张,一时难以相信自己认识的宋长恭竟然会有这样残酷的一面,她心中有些慌张,有些无力,有些不甘心想说出来,但是看着面前他自信满满的模样,她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什么时候去找‘花’恨柳?”她开口问,问的话却不是原来自己想问的内容。
“明天就去。”宋长恭笑了笑,眼睛看着那光秃秃的山,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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