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为何这两人的攻势会一上来就这样凶猛呢?
究竟是躲开长剑还是躲开大弓?又或者究竟是受这流光剑的一击还是受这大弓铁弦的一击?
眼看着再迟疑下去便要躲闪不及,‘花’语迟银牙一咬,心道:罢了,若是受伤也得伤到自己的流光剑手里,若是伤到了别人的武器手里岂不是太过于丢脸了?
当然了,潜意识里她还有这样一层顾虑:流光剑所刺之处不过是在自己‘胸’前,只要注意躲避开要命位置,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而铁铉钢胎弓却是奔着她的脖子而来,若是让弓弦套进脖子里,不说很有可能尸首分离,便是这套来的过程也是凶险万分!
若是刮伤了自己的脸,那便糟糕了……
银白‘色’短簪握在手里,‘花’语迟改守为弓,向着就要套上自己脖子而来的大弓欺身前去,目标所指正是方有刚握弓的手背!
察觉到这‘女’子的姿势有变,方有刚微微皱眉,若是她选择朝着自己而来,虽然老白仍然能够伤到她身,可是对于他二人来说却也必须继续打下去,远不如他套住对方之后只需简单一拉,便可送人归西。
当然了,更麻烦的是如果一剑刺不死这‘女’子,那么他们今日想要杀人的希望便低至渺茫了,因为也就在老白拔剑他取弓的时候,远处也仅仅是五六丈长短的大树后又闪身出现了一男子,方有刚看到他时心中几乎哀呼起来:若是连被他三人追杀了一天一夜的男子他都认不出,待会儿死在对方手里也就只能一肚子憋屈了!
更令他不安的是,即便这眼前的‘女’子生命安危已经到了瞬息必杀的境地,可那男子现身的时候却仍然先遁了一下,似乎是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才又再次动身的。
这是说明对方轻敌吗?若是对着男子不了解,方有刚这样想也没有什么不妥,但事实是他已经对这人太熟悉了,能够连续逃脱自己三人追杀的人,怎么会是寻常角‘色’?他不是轻敌,他是自信,是不屑!
有了这一点顾忌,作为队长的他所应该考虑的事情便不再是杀人了,更不应该是救自己的同伴——虽然自己与老白已经刻意隐藏了实力,但毕竟辉哥的年纪还小,即便让他以为是三人中跑得最快的一人,最终却也害了他,不过这说到底都是因为辉哥实力不够罢了,因为实力不够而在执行任务时被杀的人,多不胜举,也不少他一个人。
既然不再选择杀人,那么一击之后不论成败,最为关键的便是走人了——走得越快越好,走得越远越好!
见短簪向自己袭来,方有刚将手中的大弓用力一旋顺势将大弓抬起脱离了手掌,腾出手来时恰好见短簪到了跟前,当即不存丝毫迟疑改掌为拳,另一只手作擒拿模样向着‘花’语迟的手腕处抓来。
不过,‘花’语迟既然选择要挡住这大弓,又岂会只顾及着自己的一张脸呢!她握着短簪的手在方有刚的手就要抓住手腕时诡异地晃动了两下,等方有刚再次看清自己将要握住之处时,片刻冒出一身冷汗:自己下手之处哪里是什么手腕,那分明是一根银白‘色’的短簪!若是自己反应稍慢一些来不及‘抽’手,恐怕这只短簪便要穿破自己的手掌而来了!
虽然如此,但两人的‘交’手也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会儿之后铁弓重新落回他的手里,这会儿之后,老白的流光剑找准了位置狠狠向着‘花’语迟的左‘胸’刺了出去!
剑刺出后,老白几乎能够感觉到剑刺入‘胸’骨之后与断裂的骨碴发出的摩擦声,虽然这声音短促,可是于他而言没有比这更为美妙的乐响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因剧痛而微微蹙眉的‘女’子一眼,松开手中的剑,脚下一跺便向着身后退去。
方有刚重新将弓握在手里,此时也正是‘花’语迟被刺到无力躲闪之际,如此难得的机会他又岂会放过?大弓一横,将绷紧的弓弦向着‘花’语迟的头顶便套了下去!
然而,就在眼看着就要将头套入弓弦的时候,方有刚忽然心头一冷,那支握在‘花’语迟手中的短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入了他的心口,顺着簪子与衣服接触的根部,有汩汩鲜血丝丝渗出,污黑了自己衣服‘胸’口绣着的五彩锦‘鸡’。
而向后退去的老白往后退的也并没有这般顺利,仅仅是退了两步有余,他忽然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然而于他个人而言这感觉或许便是他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丝痕迹了,锋利的刀锋从他的后背扇骨下方切入,整整齐齐地从他心口位置所在的一线切出。
那握刀之人,便是独孤断,他默不作声地站在老白的身后,“万人”长刀在他身侧,如延展的手臂一般,被他双手平端着,如祭贡一般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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