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片刻之后强江海就敲门进来,邱绪峰示意他坐下,直接说道:“根据可靠的消息,李书记在安县的时间不会太久,少则半年,顶多一年,他一走,估计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任书记,到时我会大力推荐你任县长。”
强江海喜形于色:“多谢邱县长的栽培,我感激不尽。”他想了一想,还是又说,“盛大对县长的位子也是志在必得,而且听说他的后台也挺强硬,我怕到时候被他抢了先……”
“盛大和夏想走得挺近,他想上位,没那么容易!”邱绪峰一想到夏想和梅晓琳的一幕,心里格外不舒服,“夏想是李丁山的人,他和盛大走近,要是盛大当了县长,政斧班子就很难控制了。放心好了,江海,我会大力支持你的。”
“当然,你想要当上县长,还必须一份拿得出手的政绩才行,开矿一事,对你来说是就是一个巨大的机遇。”邱绪峰手中把玩着一只派克钢笔,钢笔是梅晓琳送他的定情物,他想起梅晓琳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就越来越堵,语气也就流露出一丝不满,“要放开手脚去干,不要畏手畏脚,安县的矿产含量虽然不是特别丰富,但也算中等。一些需要巨额资金才能开采的项目,可以先缓一缓,我们就打着高新技术的幌子,先开采技术含量低,见效快的项目,比如水泥……”
强江海有些犹豫地说道:“梅书记的指示精神是,请京城的专家来论证项目,是以科技含量高、附加价值大并且不污染环境的环保项目为第一优先考虑,水泥厂项目,对环境破坏严重,梅书记已经明确说明不予考虑……”
邱绪峰笑着摇摇头:“梅书记考虑问题比较长远,好处是有,但缺点也不少,就是见效太慢了。真要上马科技含量高的项目,资金投入量大不说,而且三五年内不见效益,风险也大了许多……三五年?到时我们早就不在安县了,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时间太长了,我们要的是政绩,要的是最好在一年之内就立刻见效的短平快项目,只有水泥厂项目可以在半年之内见到效益,而且投资小,技术含量低。”
强江海还是有些担心:“梅书记请来的专家,可是来考察石英砂矿和磁铁矿的,对水泥厂不感兴趣,我怎么才能说服梅书记?还有对京城的专家要怎么解释?”
“梅书记由我来做通工作,京城的专家你就只管陪好就可以了,他们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等他们的报告出来之后,我们再改头换面报到市里,就以高科技项目申请专项资金,资金一到手,就开工建造水泥厂,来一个暗渡陈仓!”邱绪峰大手一挥,一副舍我取谁的气概。
强江海知道邱绪峰后台强硬,听了他的计划,顿时心中充满干劲。
“我一定不辜负邱县长的厚望,努力干出一番成绩出来。”强江海再一次表了决心。
邱绪峰对强江海的态度还算满意,他点了点头:“好好干,我们结成统一战线,以后安县就是我们的天下。李丁山呆不久,盛大和夏想联手也不足为虑……”言外之意是,以后他是书记,强江海是县长,安县谁还敢有反对的声音。
强江海忽然意识到疏漏了一个关键问题,就问:“盛县长如果成不了障碍,梅书记会不会盯上县长的位置?”他对梅晓琳和邱绪峰之间的关系丝毫不知。
别说强江海,整个安县知道邱绪峰和梅晓琳有关系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有些高层的事情,没有足够的眼界的人,是不够层次知道的。当然,也和邱绪峰与梅晓琳二人表现得非常正常有关,二人说话办事从来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也很少私下里接触,大家除知道他二人都来自京城之外,其他关系一无所知。
“梅书记可能也在安县不会太久,她的志向不在安县,而且她是一个女同志,还是适合做一些务虚的工作。”邱绪峰的暗示是,梅晓琳可能也会调走,就算不调走,也可能还是在党委班子,不会进入政斧部门。
强江海有些狐疑地看了邱绪峰几眼,不解邱县长为什么对梅书记这么了解,说话还这么肯定,难道他们二人有什么关系?邱绪峰看了出来强江海的疑问,也不解释,笑着摆摆手:“不要胡思乱想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是第一要务,只有有了政绩,关键时候才好说话。”
强江海明白了:“我一定会交出一份让邱县长满意的答卷。”
强江海走后,邱绪峰拿起电话,想拨给梅晓琳,想了一想又放下了电话。他和梅晓琳有约在先,二人虽然订婚,但是却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只是维护两个家族之间的合作关系,暂时不考虑结婚事宜,也不公开,更不要象正常人一样谈情说爱。
邱绪峰虽然对梅晓琳也没有什么感情,但一想起夏想亲昵地帮梅晓琳擦头发,明明是正常的举动,他心里却始终不是滋味,想到最后,猛地一拍桌子,自言自语地说道:“夏想你等着,等李丁山一走,我让你在安县寸步难行!”
夏想还不知道邱绪峰对他的印象又恶劣了一层,他刚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稳,电话就响了,接听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梅晓琳找他,想请他旁听和上访的农民的见面会。
夏想微一思忖,就答应了。
见面会是在县委办公室,夏想进来的时候,里面坐了三位农民,除了梅晓琳之外,还有一位县委办副主任。
梅晓琳示意夏想坐在她的旁边,夏想笑着摇了摇头,坐在三位农民的中间,然后就坐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三位农民为首的人长得面目狰狞,一脸络腮胡,脸庞又黑,猛一看还真有点猛张飞的模样,他一开口就是粗声粗气:“我叫郝海振,是旦堡乡的农民,刚才扔梅书记的鸡蛋,是我干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承认是有点冲动。一个鸡蛋就这么浪费了,怪心疼的。”他看了坐在旁边笑眯眯的夏想,问,“你这个小年轻是谁?”
“我来旁听,是中立者,谁都不帮,就听事实。”夏想知道在农民眼里,官官相护的思想根深蒂固,所以先不摆明身份,只表明立场。
郝海振也没多问,看了在场的人一眼,又说:“那好,我就实话实说了。三年前,当时还是乡长的厉书记联系了一家公司,说是优惠提供优质苹果树苗,全是高产的红富士果树,价格也不贵,而且提供树苗的公司也答应,苹果成熟之后,全部按市场价格收购。说是本着自愿的原则,但一般家里有几亩好地的农户,都必须种果树。最后全乡少说也有上千亩好地种了果树。”
“没想到,种上果树没多久,就有懂行的农校的学生说,树苗根本不是红富士,而是没人要的海棠果。老百姓辛苦了两年才攒下的钱,买来的全是结海棠的树,大家都不干了,去找厉乡长。厉乡长开始找各种理由不理我们,后来实在是找的人多了,才联系了卖树苗的公司,免费给大家嫁接成了红富士。虽然不是原装的,嫁接的也成,能结出红富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