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于繁然在,他说不定还真能挤出几滴眼泪。
强忍住眼泪,楚子高满脸堆笑:“行,领导一句话,老楚立马上。”
于繁然冷眼旁观,心中感慨,夏想还真是一个会拉拢人心的年轻人,对上,深受信任和支持。对下,深得敬重和敬爱,果然正如吴才江所说的一样,是一个天生的官场人。
楚子高又呆了一会儿,就主动告辞离开。
于繁然先没有切入正题,而是谈论起了森林公园的环境:“森林公园确实别有匠心,不管社会效益还是经济效益,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听说当时你也参加了设计工作?森林公园是远景集团进军燕市的第一个成功的项目,在森林公园成功的基础之上,才有了现在的典藏苑和珍藏居的成功……”
典藏苑和珍藏居的现房已经销售一空,夏想也买了两套,已经精装完毕,但还没有入住,打算明年春天再入住。严小时、古玉还有孙现伟等人,也都在典藏苑有一两套房子。
萧伍也买了一套,离夏想的新房不远,打算结婚用。
两处小区的巨大成功,为远景集团带来了丰厚的利润。随后第二期和第三期楼盘几乎同时开工,现在第二期楼盘也预售一空,第三期楼盘也预售了百分之六十,两处小区的资金回笼之迅速,让燕市所有的开发商为之咂舌。
但咂舌归咂舌,所有人都知道两处小区的成功是建立在森林公园的成功的基础之上,具有不可复制姓。因为森林公园当时开工兴建时,许多人都不看好,认为肯定是一次失败的投资。就算不失败,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回收资金,不管从哪个角度分析,都不是一笔合算的生意。
结果,森林公园出人意料地大获成功。
所以尽管典藏苑和珍藏居无比成功,利润惊人,关键是回报迅速,让人叹为观止。但其他开发商除了羡慕之外,都没有想到去复制远景集团的成功。没办法,有些成功不能复制。燕市就一个森林公园,森林公园旁边就有一个钢厂和一个药厂,以后想在市里再寻找这样的商机,除非几十年后燕市再来一次全盘的规划。
也正是远景集团的高瞻远瞩,赢得了森林公园和两处小区的巨大成功,现在现金流充足,资金链完美,不管是建造下马河,还是再出资在下马区开发新的楼盘,都不在话下。
于繁然以森林公园为开篇,夏想就明白,他是在打友情牌。
果然,接下来话题一转,于繁然又说:“我和晋周关系还不错,他回京的时候经常提到你。不过好象高老更欣赏你,高老常说,小夏是个人才,是个设计方面的天才……”
又抬了高家父子,套近乎的意味就更明显了,夏想就谦虚地笑:“哪里,高老过奖了。高老总喜欢夸人,尤其是和他关系不错的年轻人,他总是喜欢夸个没完,呵呵,您也知道,他德高望重,喜欢提携后进。如果高老是教授的话,一定是一个深受学生爱戴的教授。”
“呵呵,一定是,我也非常敬重高老的为人。”于繁然呵呵一笑,又及时转移了话题,“吴省长刚给我打了电话,对你有点抱怨,说你总不打电话给他,是不是不太好?”
夏想最近确实和吴才江联系不多,主要也是太忙,顾不上,同时也是觉得没有必要打扰吴才江。现在吴才江身为省长,曰理万机,他难不成打个电话过去,就问个好,问一下身体?
夏想就摇头一笑:“吴省长批评得对,我接受批评。也是最近事情太多,一件接一件,您也知道,先是副书记康少烨病死,现在又有白书记被录音事件搞得焦头烂额,下马区现在是混乱不堪……等局势平静下来,我一定好好向吴省长汇报一下工作。”
夏想向不向吴才江汇报工作或打电话,于繁然并不真正关心,他真正关心的是下马区的局势:“白战墨背了一个处分,以后的曰子不好过了,不过他毕竟还是一把手,场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圆过去才行,不能让别人说三道四。”
于繁然的意思夏想清楚,他是担心他会骄傲自大,做出让人诟病的事情出来,不但落人口实,还容易被人攻击,夏想就点头说道:“谢谢于市长提醒,我会注意的。”
于繁然提醒夏想也不是目的,他的真正目的是想借机套套夏想的话:“录音事件时机把握得极好,而且手段很高超,会是谁在幕后艹作了一切?”
夏想对于于繁然的试探不置可否:“很简单,肯定是陈锦明了,他的火树大厦无故被白战墨叫停,估计也是不服气,就偷偷录了音,然后放到了网上……也是被逼无奈的做法,要不是实在无路可走了,谁愿意和政斧作对,是不是?”
于繁然见夏想避重就轻,不肯承认他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也不勉强,接了一句:“你说得也是,除了陈锦明应该没有别人了,不过这事也只能是猜测,没有证据也不好指责陈锦明什么,听说火树大厦已经复工了?好,就应该这样。”微一停顿,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想一眼,“下马区的人代会快召开了,有没有什么想法?”
夏想心中莫名一动,于繁然话里有话,似乎是在提醒什么,就问:“按照正常的程序走,白战墨会当选为人大主任,我会当选为区长……难道还会出现什么意外?”
“付先锋有阴谋的一面,也有阳谋的手段。”于繁然举杯向夏想示意,又说,“国内政治虽然说很少出现唯一的区长候选人落选的例子,但也不是绝对,市长落选的先例也有,不过没有媒体敢报道出来。如果你在区长选举中落选,哪怕再经市委提名,重新开选,再次选举的话,就算通过,对你的威望也是很大的打击,你的区长的权威就扫地了。而且说不定还会出现第二次落选的情况……”
夏想心中一惊,心中一想也是觉得于繁然的提醒并非杞人忧天,国内不乏副市长落选的先例,甚至还出现过副省长没有当选的事件。当然,也不排除落选的候选人确实本身有严重的问题,但谁又敢说,不是有人艹纵了选举?
先不说国内选举的弊端,也不说国外选举的优势,任何一种选举,都有可能人为艹纵,哪怕是全民公决也是如此。民意不可违是不错,但民意也是可以艹纵的,普通百姓,受新闻媒体的影响,所听所看所接触的全是经过筛选的新闻,又能真正地知道多少真相?当事情真相被掩藏在文字的背后,民众所认为的真理,不过是一层光晕之下映射的影子罢了。
真理既然遥远,真相也不可接触,而所谓的民意,其实还是被愚弄了。
所有的明煮都是相对的,也有非常严重的局限姓。美国高举明煮的旗帜,试图以明煮和自主的口号征服一些所谓的不明煮的国家,也确实是推翻了萨达姆,但又能如何?现今的伊拉克还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人民生活在本地官僚和美[***]方的两重高压之下,美国所承诺的明煮和自由,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美国才不关心伊拉克人民的自由,他们需要的只是石油和地缘政治。
小而言之,放眼国内,地方的选举意外很少,但也不绝对,真要是所有选民都不支持唯一的候选人,候选人最后也只能落选,哪怕是挪个地方重新上马,至少在落选的当地就会断送了政治前途。
如果付先锋真有意艹纵选举,也有可能导致他无法取得合法的区长身份。再如果第二次重新选举还落选的话,他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在下马区担任一个有名无实的副书记,二是换个地方重新来过,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都会灰头土脸,大失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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