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啊,这个世界上,不管他是谁,都会有不同的弱点,毫疑问,端木亦尘最大的弱点就是迟静言。
冷云考虑事情比较全面,很多事情,思考的方式也和冷漠不一样,他担心七王爷对王妃的过度宠爱,会成为宫里那个人要挟他的武器。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有个事实证明,他冷云的那点聪明,在七王妃面前算不上什么聪明。
端木亦尘把两块一模一样的玉坠放到桌子上,迟静言丢开小说,凑上去很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很肯定地告诉端木亦尘,一模一样。
冷家两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实在很难解释二十年前随着出生就夭折的八皇子的玉坠,为什么会出现在御花园底下。
端木亦尘拉着迟静言的手,问她,“言儿,你怎么看?”
迟静言本不想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他找他的母妃都找了十多年,还是杳音讯,不应该把一个二十年前已经去世,却可能没死的,这样是猜测的消息告诉他。
可是,他开口问了,就代表他自己也猜到了什么。
迟静言拿出两张纸,一张递给端木亦尘,一张她自己拿着,“王爷,你应该也有了猜测,要不我们两个把各自的想法都写在纸上。”
冷云很惊讶,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王爷面前这么胆大,朝弟弟看了眼,他却是一副云淡风轻,见怪不怪的样子。
端木亦尘和迟静言把各自写好的纸放到桌子上,出现在上面的字,惊人的相同,都是两个字,“死,活。”
冷氏两兄弟不明白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端木亦尘和迟静言却是清清楚楚。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怀疑当年的那个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被人偷走了,然后养在宫中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至于这个偷孩子的人到底是谁?
迟静言就自己听过关于太后的那些事后的感觉,基本已经能肯定如果偷孩子的事是真的,那么那个人肯定是范美惠。
端木亦尘目光盯着纸上的两个字,想到一件事,问这段时间密切注意京城一切动向的冷云,“范氏一族到底回京了没有?”
冷云拱手行礼,“启禀王爷,已经到达京城外,属下相信明天就会入京。”
端木亦尘很想知道端木亦元,会给被先帝亲自发配到关外的范氏一族,什么样光明正大出现在朝堂上的身份。
如冷云说的那帮,范氏明日的确会入京,范美惠已经有十多年没有看到自己范家的任何人,非常激动。
她尤其惦记老父亲的腿伤。
正想不顾太后身份,乔装出去探望,宫人来报,说是絮妃求见。
放眼这后宫,除了林絮儿,还真找不出第二个絮妃了。
范美惠本不想搭理她,但凡和费灵玉扯上关系的人,她都讨厌,但,转念想到她怀着端木亦元的孩子,生生忍下那口气,“让她进来。”
范美惠虽渐渐不管前朝之事,她的实力还是在,总有那些溜须拍马的人,会把前朝发生的事传到她耳朵里。
所以,她是知道李丞相金銮殿上状告迟静言一事,也知道在如果不是林絮儿忽然出现,她的儿子肯定能借机惩戒一下费灵玉的儿子。
要不是林絮儿的所作所为都是蠢钝之极,她也以为林絮儿是端木亦尘故意安插到宫中的。
林絮儿人未到,声音先到,而且是哭哭啼啼,令人一听就心烦的那种。
范美惠马上要见到娘家人的好心情,都被她破坏了,自然而然的,对她说话的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好听点,林絮儿还真是天正的很;说难听点,她就是愚蠢到极点,都看不出范美惠脸上的不耐烦,还在痛哭流涕的告状。
她当真是很委屈,不顾形象,眼泪鼻涕一把抓。
原来,被小太监送回宫后,她看着桌子上的香蕉,心里又一通委屈,迟静言那个女人,她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居然那样讽刺她。
她大发脾气,把宫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伺候她的宫女太监,怕她出什么事,连忙去禀告端木亦元。
端木亦元很就到了,林絮儿以为他再怎么不是真心喜欢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会帮她。
哪知道,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得她一句话说不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她,“是你要去七王府,你又回来做什么?”
低头,盯着林絮儿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睛里的阴鸷之气重,“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
林絮儿长这么大了,何时被人这样骂过。
她娇身惯养,也是有脾气的,嘴一张,端木亦元的虎口已经被她咬住。
端木亦元怒从心头起,要不是周福宁听到动静闯进来,及时拉住他,林絮儿早被他一脚踢飞,那一脚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当场滑胎。
端木亦元冷着脸,拂袖而去后,林絮儿一个人趴在床上哭了好久,直到有胆子大一点的宫女端水进来给她洗脸,她才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示弱。
这才会去找范美惠。
范美惠耐着性子听完她的哭诉,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当时她是被谁气出的七王府,她心里应该很清楚,既然决定回去养胎,就应该早有心理准备。
一根系着绳子的香蕉而已,不喜欢,大可把它送还给迟静言。
林絮儿哭了半天,也没见范美惠有帮她呵斥端木亦元的事,心凉了一大截,抽泣了几声,也不哭了,欠了欠身走了。
黄公小声问范美惠,“太后,您还要出去吗?”
范美惠撑着额头,满脸疲倦,“不去了,等天亮了再说吧。”
……
关于迟静言送香蕉给已经荣升为絮妃的林絮儿,并且把她气回宫中一事,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原本很多买香蕉都羞答答,不敢挑那些又粗又大的女人,都变得胆大起来。
七王妃产生的效应,再一次在一种名为香蕉的水果身上体现出来。
有一天,迟静言拉着端木亦尘逛街,经过一个水果摊时,意听到有人在问摊主,“老板,七王妃上次买的是哪一种香蕉?”
被人提到,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背对着她的是两个从穿衣打扮就看得出来,是两个一主一仆的人。
问话的是那个仆人,摊主也不含糊,当即抓起最大那一串,“七王妃上次选的就是这样一串。”
“老板,多少钱?我要了。”
那位小姐正在观看色泽硬度以确定口感到底甜不甜,半路杀出个“陈咬金”。
陈咬金掏出一锭银子,就伸手去抢小姐手里的香蕉。
小姐不干了,把那串香蕉,像是保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对摊主说:“我付两倍的钱,这香蕉我要了。”
“两倍?”陈咬金冷笑,“老板,我出五倍我要了。”
迟静言站在一边看着,一串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香蕉,最后被千金小姐以十倍价格买了下来。
商人的确有头脑,这不,那位千金小姐前脚才走,后脚,那个陈咬金喊摊主一声“爹”。
迟静言扶额,她这是在形中就抬高了物价吗?
腰上多出一只手,“言儿,你不是说要买衣服吗?走吧。”
有件事,迟静言一直想告诉端木亦尘,苦于找不到机会,眼前,机会还真的来了。
迟静言要说的,就是上一次让下人给林絮儿送去香蕉一事。
她很了解端木亦尘,哪怕再怎么不说,还是很关心林絮儿,当然,肯定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关心,不然她第一个灭了他。
她不是真的为了气林絮儿,而是宫里太监宣她入宫,她料到端木亦亦元会为难端木亦尘,这才又是送香蕉给林絮儿,又是晕马车拖延时间,为的就是利用林絮儿解围。
端木亦尘没说话,只是搂在她腰上的手,又加重了力气,很多事,迟静言不说,他也早就知道。
迟刚和韩蓝羽那样的父母,怎么可能会教出这样聪慧灵动的女子。
她难道真是“云林寺”住持口中说的,那个不是大轩朝打扮模样的妇人生的?
不管了,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她都只能是他端木亦尘的妻子。
迟静言洞悉到端木亦尘的想法,戳着他的胸口嘲笑他,“还真看不出来,我们家尘爷还挺大男子主义的。”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啊,端木亦尘进宫早朝了,迟静言则在准备送给迟家二公子的生日礼物。
七王妃要送给迟家二公子的生日礼物,整个七王府的下人和后院看门的狼狗都惊呆了。
她……她居然要把门口那蹲石狮子搬去送给迟家二公子。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张翼走出来做了出头鸟,“王妃,迟二公子只是过二十岁的生日,还是送点小而精致的东西比较合适。”
迟静言朝他翻了个白眼,“张先生,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一句反问,噎地张翼半响没说出话,“当然是王妃了解他。”
“那不就行了,,都别站着看了,一起帮忙。”七王妃一个招呼,七王府的下人群涌而上,人多力量大,石狮子很被抬到早就准备的板车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