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边关不再打仗,就连不起眼的小镇也很热闹。
按照谢林的意思,肯定是先找家医馆看一下迟静言的膝盖,迟静言拒绝了,“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还是做正经事要紧。”
谢林跟了迟静言一路,怕引起迟静言的怀疑,硬是憋着没敢问她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现在听她主动说做正事要紧,也是时候开口问一下了,“七王妃,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迟静言没急着回答他,而是先纠正了他一个称呼,“这里不是在京城,不是在七王府,不要叫我七王妃,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想起了什么,又对谢林说,“一直忘了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我姓迟,名静言。”
她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一个身份地位都比她低很多的人时,没有‘露’出一点矫‘揉’造作,这样和京城大家闺秀、豪‘门’贵‘妇’完全不同的迟静言,真把谢林怔住了。
良久,他才对迟静言说:“七王妃,以后在下叫你夫人吧。”
迟静言想到这具身体的年龄不过十八岁,十八岁在现代还是个高中生,跑到古代却已经是为人‘妇’的夫人了,觉得有点好笑,真的抿‘唇’笑了下。
迟静言已经下马,低头轻轻抚‘摸’着已经站在她掌心的信鸽,“带我去找他吧。”
迟静言这句话一出,谢林已经不需要再去追问,百分之百的肯定迟静言这么匆忙,甚至不顾膝盖上的伤,只为了端木亦尘。
信鸽的眼睛一直都锁在小白身上,导致迟静言和它说话,它都没听到。
这下子,小白不乐意了,我堂堂老虎都对主人百分百的顺从,你一只破鸟居然敢把我主人的话当成耳旁风,真是胆大包天。
瞪大眼睛用力瞪着信鸽,让小白没想到的是,那只信鸽根本不怕它了不说,还扑开翅膀要朝它飞来。
小白自认为自己是一只非常酷的老虎,这样动不动就被一只鸽子套近乎,让它怀疑最近是不是表现的不够酷,也许是时候,表现的冷酷一点。
说到冷酷,这里‘插’个题外话,小白大侠也是只想到就要做到的老虎,当天夜里就去敲迟静言的‘门’。
饶是迟静言因为没有找到端木亦尘,心情沮丧到了极点,还是被小白的举动雷到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话又说回来,和人保持着一样作息时间的小白大侠,为什么三根半夜不睡觉,跑去敲迟静言的‘门’,还真有在它看来是正事的事。
还记得白天小白觉得信鸽之所以不怕它,是因为它还不够冷酷。
晚上洗澡的时候,对着洗澡水尝试了好几种让自己看起来为冷酷的表情,每一次都失败了,真的不是它的表情不够丰富,而是脸上那么多的‘毛’,它就算做再多的表情,看起来变化也不大。
既然从自身找不到改变的办法,就要从其他地方下手,真不愧是外人看来迟静言仗势欺人的“狗‘腿’子”,去了谢丹丹那里几次,它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人靠衣装”。
既然衣服能改变一个人的长相气质,那么对它也应该适用。
让迟静言帮它用黑‘色’布料做一件衣服,就是小白大半夜来敲迟静言的‘门’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非是大半夜,原因简单了,它要去偷黑‘色’布料,没想到这个小镇的人都休息的都很晚,它是等布庄老板睡着了才偷偷翻墙进去,嘴里叼起黑‘色’布料就跑。
迟静言明白小白的意思后,很惊讶,难道是她对小白关心不够,连它冷都不知道(她以为小白叼布料给她,只是因为感觉到冷,让她帮着做件衣服。
心存愧疚,迟静言再怎么不擅长针线,还是帮小白量了尺寸,连夜开始缝制衣服。
小白通人‘性’,她又不是现在才知道,她惊讶的是小白的眼光怎么那么差,自己浑身雪白,如果配上黑‘色’的衣服,感觉很奇怪。
她本想用其他布料,就是她傍晚时分买来换洗衣服替小白做衣服,被小白叼到一边,然后又把黑‘色’布料放到她手上,如此反复几次,迟静言算是明白了,不管她觉得多不配,小白都要穿黑‘色’。
衣服最初的功能,本来就是用来驱寒和遮羞的,尤其是对小白一只本不需要穿衣服的老虎来说,功能只在于驱寒,颜‘色’不要紧,黑‘色’就黑‘色’吧。
迟静言的针线活,真是差的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不忍睹”,可是即便这样,小白对有了它人生的第一件衣服还是非常兴奋,迟静言帮它“穿”上后,兴奋地在屋子里连连打转。
这里的“穿”为什么要用上双引号呢。
因为这穿啊,真的只能勉强说是穿,那件穿在身上的黑衣服,小白还没开始打转,就频繁朝下掉。
等到第二天,小白穿着她缝制的黑衣出现在她、谢林以及信鸽面前,尤其是小白看信鸽那种鼻子都要翘到天上的样子,迟静言忽然就明白了,原来,它非要黑‘色’布料做衣服,不是为了驱寒,而是为了看起来很酷。
看着做着各种冷酷表情,再加上身上的黑‘色’衣服,自以为冷酷的小白,迟静言叹了口气后,忍不住扶额长叹。
题外话到此结束,言归正传,小白很不喜欢信鸽对它的亲热,信鸽却一点都没感觉到,那一双黑都大的眼睛,依然包含神情的看着小白。
如果不是被迟静言呵斥过,依小白的本能至少也会吼信鸽一声,就它中气十足的虎啸,不说把信鸽当场吓的肝胆俱裂,也肯定打好几个冷颤。
迟静言又‘摸’‘摸’信鸽的头,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带我去找他吧。”
信鸽终于回过神,恋恋不舍地把视线从小白身上收回,看向迟静言。
迟静言把手朝上抛,信鸽扑开翅膀飞在半空,它原地打圈盘桓了很久,像是再确定方向,过了很久,它终于朝南飞去。
迟静言的膝盖一直都很痛,她估计划破的口子肯定很深,看信鸽朝南飞,像是什么痛也感觉不到,小跑着跟了上去,小白跟在迟静言身后。
谢林本也想拔‘腿’跟上去,但是他手里牵着两匹马的缰绳,街上人又多,他只能慢慢走。
“人在哪里?”迟静言又用力一拍桌子,对着已经被她的吼吓傻眼的客栈掌柜的,又一声怒吼。
这里毕竟是离京城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小镇,迟静言再怎么在京城大名鼎鼎,在通讯不发达的古代,还不足传到这小镇。
客栈掌柜虽说做的是迎来送客的声音,每天接触的人也不算少,也接触过很多形形‘色’‘色’的客人,但是,像迟静言这样凶悍的‘女’人还真是第一个。
被她的吼声吓愣住了,也很正常。
迟静言看掌柜的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她,心里急了。
信鸽把她带到这家客栈,说明端木亦尘肯定在,可是当她对着掌柜形容端木亦尘的长相,他摇头说不知道,然后她不死心的又形容了夏荷的长相,他仍然摇头,迟静言就彻底失去耐‘性’。
摆明是掌柜的故意在骗她。
“再给你一次机会!”迟静言深呼吸,眼神凌厉的等着客栈掌柜,“你要再说不知道,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有小白再跟着,迟静言的不客气自然和小白有关系,果不其然,刚说完威胁客栈掌柜的话,她就对小白说:“小白,你应该知道从哪里咬人最痛的吧?”
两只前抓搭在柜台上的小白,一听迟静言的话,很配合地‘露’出两排发出白光的,森森‘阴’冷的虎牙。
被小白这么一吓,本就受了惊吓的客栈掌柜,如果不是手扶着柜台,估计‘腿’肚子又一个打颤,已经瘫到地上。
信鸽就停在小白搭在柜台的前爪子边上,任小白再怎么‘露’出讨厌的表情,它就是不走。
它看到小白对着客栈掌柜‘露’出森森白牙,像是明白了它的意思,没等迟静言和小白反应过来,它已经飞到客栈掌柜的面前,抬起鸟爪子,对着客栈掌柜的脸很不客气地抓了下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