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张先生睡了都能起来。”迟静言看着他,嘴角笑意依旧,“我当然也能这么晚还不睡,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当然没任何问题,张鹤鸣嘴角动了动,嘴巴又张了张,他一幅很想说话的样子,到最后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迟静言视线轻移,由张鹤鸣身上移到他手上,在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一个瓷骨枕头,嘴角笑意又加深了不少,“张先生,大半夜的,你手拿着一个瓷骨枕头在月‘色’下散步,这情趣也太风雅了点!张先生身为一个画家,画家的世界,我果然不懂。”
听着迟静言看夸奖,其实带着讽刺的话语,张鹤鸣打了个冷颤,感觉到背心里都渗出薄薄的一层冷汗。
他哭丧着脸望着迟静言,道:“七王妃,我胆子小,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不要再和我打哑‘迷’了。”
呜呜,他一个大男人,忽然好想哭,他有种感觉,没事的时候啊,千万不要单独遇到迟静言,真是应了大轩京城百姓‘私’底下传的那句话,“秀才遇到七王妃,也是有理说不清”。
他张鹤鸣从没参加过科举,当然不是有功名的秀才,他怎么说得过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七王妃。
迟静言敛起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看着张鹤鸣,开口问道:“张先生,难道现在不是大半夜吗?”
张鹤鸣抬头朝天看了看,时间的确已经到了大半夜,迟静言没问错,他没吭声,就代表默认了。
迟静言端详了下张鹤鸣的表情,又说:“张先生,难道你手上拿的不是瓷骨枕吗?”
张鹤鸣根本不用低头看,传在掌心那种凉凉的感觉,他就知道被他当成防身武器的瓷骨枕还被他抓在手里。
看瓷骨枕被迟静言再一次提起,张鹤鸣真有种恨不得立刻把它扔掉的冲动。
如果瓷骨枕会说话的话,肯定好紧张,发生的一切都和它没关系,它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把它扔掉呢,要知道,它既然带着一个瓷字,肯定是很脆弱的。
迟静言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白的头,一只‘揉’了‘揉’鼻子,“张先生,说吧。”
张鹤鸣一头雾水的看着迟静言,“七王妃,我说什么啊?”
他这一次绝对不是装傻,而是真的不知道。
迟静言抚‘摸’着小白的手顿了顿,继续‘摸’着,掀起眼帘看着张鹤鸣的眼神也是云淡风轻,不带一丝‘波’澜,张鹤鸣被这样的眼神看久了,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心慌。
他知道迟静言已经知道他和楼封之间做的‘交’易,在确定了一直以来压抑在心里,生怕她知道的事后,心里松了长长一口气,“七王妃,对不住了!”
话说着,他就双手抱拳,膝盖弯曲,要对迟静言跪下,由此可见,张鹤鸣也是个勇于承认错误的好孩子,至于改不改,那就另当别论了,至少人家是敢于承认错误。
迟静言又不是个抓着别人的错误,非要顶真到底的人,看张鹤鸣主动承认错误,这一页就翻过去了,“张先生,亏你还曾自诩风流人物,那么擅长美人画呢,不要那么迂腐好不好,动不动就下跪,这既不像你的风格,也不是我所喜欢的。”
迟静言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张鹤鸣的对着她的下跪并没有成功,他才跪到一半,迟静言朝小白一个眼神,小白心领神会,冲上前,阻止了下跪到一半的张鹤鸣。
张鹤鸣听了迟静言的话,低下头,脸上闪过窘迫,他不得不承认,迟静言的话虽然带着几分讽刺,却是道出了一个事实。
曾经的他,是多么意气风发,桀骜不驯,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像是骨子里的奴‘性’被人‘激’出来了,动不动两条‘腿’像是控制不住似的直朝下弯。
迟静言望着张鹤鸣,笑道:“张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张鹤鸣猛地抬头看着迟静言,“七王妃,有什么问题,您尽管开口。”
他以前是怕上迟静言的当,才会对她‘露’出敬畏,经过这一次,他是从心里真的佩服迟静言。
迟静言朝前走了一大步,拉近了和张鹤鸣的距离,她这个动作却是把张鹤鸣吓了一大跳,“七王妃,你……”
“我这张脸……”迟静言截上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你觉得像不像某一个人?”
迟静言为什么想起问张鹤鸣,她和夜国的‘女’帝长得像不像,也是因为想起了他画美人画的专长。
据说有很多人曾经一探神秘的夜国,全部都失败了,除了张鹤鸣,他从来没有在迟静言一行人面前掩饰过他曾经在夜国待过的事实。
夜国虽说是个‘女’人当家作主的社会,‘女’人是一切的主导,男人为辅,‘女’人毕竟是‘女’人再怎么强势,也是爱美的,张鹤鸣能全身而退,说不定和他会画美人画的特长有关。<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