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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t7 GDM‘s Song(B)(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一列黑影穿过走廊,向目标疾行。

落在走廊地毡上的脚步非常轻,不比体育馆方向传来的音乐声和人声更大。甚至连声控的走廊灯都没有反应。

他们停下了。

手电筒的光芒骤然亮起,照亮了日向那张毫无特征的脸,以及阵线标志性的浅黄色西装外套。他用嘴咬着手电筒,双手则操纵着两根细小的铁丝,只稍稍舞动了几下,面前貌似坚实的门锁就发出了脱开的声音。

日向往后退。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是个肩膀宽大的壮汉。人称松下五段的柔道家谨慎的拧动门把手,发出的声音仍然在隐隐的音乐声之下。

门无声的打开了一个只容一人进入的空隙。天使的领域就在前方,那黑暗遮盖下的彼端。

头戴软帽的少女毫不犹豫的压低姿势,冲了进去。借着床和墙角的掩护,她瞬间便已侵入房间的中心,手枪指向床上。

毯子整整齐齐的叠着,上面放着枕头。无论床单,毯子,枕头,都是素净的白色,被从窗帘敞开的窗户泻下的月光染上了一层白霜一样的颜色。

——无论看多少次,都一点也不像女孩子的床。感觉,倒是和保健室有点相像呢。

这样想着的少女站起身,像身后打了个手势。

“安全(clear)。”

数道人影随之鱼贯而入。

“真是够刺激……”

将开门的铁丝收回钱包里,日向低声笑道:

“就算‘天使’不在,可这‘领域’的威压依然……”

“领域?”

跟在他身后的黑影发出了明显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嗡!

随着镇流器低沉的静电轰鸣,整个房间顿时被日光灯照亮。

这是间四坪大小的房间。靠着一边的墙放着单人床,而另一边则是与书架形成一体的书桌。

总是坚持要被人称呼自己为“kleist”的竹山,正要打开书桌下的电脑主机。

站在门口的音无结弦脑门上青筋暴突,拳头握的吱嘎作响:

“天使领域侵入作战?这不就是私闯女生宿舍吗?这是犯罪!……呃!……”

音无满腹怨气的大吵大闹的声音也像是被剪刀一样剪断。仿佛有人猛然扼住了他的喉咙一样。

猛然安静下来的走廊里,只回荡着由理特意压低的细语。

“竹山君,拜托了。”

“passord的分析已经开始……还有,请叫我kleist……”

咔哒。

门发出一声轻响合上了。走廊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体育馆方向传来的,饱含激情的音乐声。

……………………………………

19h08.

当电吉他最后一个颤音消失在空气里时,聚拢在体育馆里的学生们发出了惊人的欢呼声。

舞台上,gdm的主唱岩泽微微喘息着。

人来的比想象中的少……

不过,已经比那个时候强的多了不是吗?

那是当她还活着的时候。当她摆脱父母的吵架,潜入只属于自己的音乐的时候,当她在街头弹着吉他唱出只属于自己的歌曲的时候。

那时候的观众比这要少的多了。

但是……

不要小看了我啊!

她用手指拨动吉他,特意在音响中制造了一阵电流的啸叫。

伴奏的吉他手和贝斯手都露出了惊讶之色,转眼间便已变成了兴奋。

那是alchemy(炼金术),岩泽与gdm的成名之曲。

一开始就是这个?看来岩泽在演出开始时说的那句“华丽的上吧”并不仅仅只是单纯鼓舞士气。

学生们发出了沸腾般的喧嚣。体育馆的墙壁非但无法阻止这声音,还变成了大号的共振器一般,将音乐与人声远远的传播了开去。

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诱惑着人心。即便只是npc的学生,也受这影响,如同乌云般聚合而来,从各个入口涌入体育馆之中。

“哗……!”

激动的人群像是潮水一样向前推挤。有着银灰色头发的少女被这样一挤,险些扑倒。

她纤细的身体里,隐藏的力气相当惊人。但此时她被人群夹着,双脚离地只能如落在水里的叶片一样飘来荡去。

她的手腕被拉住了。借着这拉力,她在汹涌的人潮中就像下了锚的船一样稳住了自己。

她抬起头,毫不费力的看到了比通常的男高中生魁梧的多的拉普兰人。后者脸上的兴奋与其他的学生如出一辙。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在这种心境下还能注意到同伴的窘境的。

“……”

银发少女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什么?”

拉普兰人吼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在沸腾般的音乐和欢呼声中根本不可能被对方听到。

“……”

看样子,奏也提高了音量。但她娇小的身体能发出的声音实在有限。

“我听不到……啊,对不起。”

拉普兰人低下头,向投来不满的视线的学生道歉。但当他抬起头时,那人已经被人流冲的不知去向。

银发的少女拉了拉魁梧男性的胳膊,指了指出口,示意自己想要出去。

黯淡的照明灯光之下,夹在人缝中的立华奏脸色看上去比平常更加苍白一些。

“不舒服吗?”

“不……只是不习惯而已。”

银发的少女回答道。

她曾经长期住院。而医院是个绝对要求安静的地方。

如果是那个时候骤然听到这样喧嚣和激烈的声音的话,先天性严重律动不齐的心脏就算是因惊吓而骤停都没什么奇怪的。

医生曾经断言她活不过七岁,除非有合适的器官捐献者。

一年又一年,合适的器官捐献者却始终没有出现。耐心在等待中消磨。就算是父母,最终也麻木了,来医院探望的频率,逐渐由每天,到一周两次,到周末,到隔周的周末。

立华奏并不怪责他们。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被这连上楼都无法支持的衰弱身体磨去了一切的意志。活着对她来说也只是一种煎熬而已。

在这种心境之下,就连每次医生宣布的界线快要到的时候,恰好降临的,令她衰弱的生命得以延续的医疗技术的进步,也没有让她获得生还的快乐。因为这意味着每天都只能辗转于病床的无趣日子,又将继续持续下去。

——啊,真想过一段和他们一样的生活呢。

每次,透过窗户,越过医院的围墙,注视病房楼后的街道上打闹着走过的学生们时,她都会这样想。

如今……

她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虽然愿望实现了。可不习惯的事情,终究还是不习惯呢。

比如说这重金属的音乐,无论听多少次她都无法明白,其中的美妙之处究竟在哪。

虽然脸上浮起了遗憾的神色,不过拉普兰人也随同立华奏一起向出口走去。

但这并不容易。人们的情绪已经越过了沸腾的程度,简直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了。奏小小的身体实在太轻,一不注意,就会被人挤的“漂”起来。

既然如此!

少女猛的感到腋下被托举了起来。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拉普兰人已经把她架了起来。两人变成了她骑在拉普兰人脖子上的姿势。

“这个……哎?”

当银发少女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时,那如面具般无表情的脸上,也稍稍出现了一点龟裂。她像是不舒服一样略略挣扎了几下。

“别动,摔下去我可不管哦。”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拉普兰人仍然牢牢固定着她从膝盖到脚踝的部分,抓住少女纤细膝盖的手指,用的力量不大也不小。他那壮实的像是熊一样的身体分开人潮,悠然向前走。

就像他曾经在拉普兰一年一度的免税露天集市上,挨个的把法蒂安的弟弟妹妹们架在肩膀上一样。

那是拉普兰最热闹的日子,也是空港最繁忙的日子。身为领航员的乌萨马大叔每次都只能拜托他——后来干脆连拜托都省了。每次每次,他和法蒂安都要领着一长串的尾巴去参观死党们的劳动成果。

至于他?别忘了,法蒂安有七个弟弟妹妹。衣服,棒球手套,自行车,光剑的水晶……这些随着少年年龄成长而不再需要的东西,就算不拿到市场上,也绝不会愁去向。

说起来的话,每年都还得从市场上买回来一大堆东西。

“那个……不重吗?”

大概是因为距离近了许多的缘故,奏的声音听起来清晰了很多。

“硬要说的话,大概和去年的路卡差不多重吧……”

路卡虽然是女孩,却最不老实了……好歹和姐姐学学啊!

话说……又要到露天市场举行的时候了呢。暑假的第一星期。

——今年的话,大概会很辛苦。小孩子的成长速度太过惊人,只一年,曾经像是小老鼠一样又瘦又小干巴巴的路卡,个子就窜起整整十厘米,曲线也越来越有法蒂安的样子了……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

一丝苦笑悄悄爬上了拉普兰人的嘴角。

——自己,已经死了啊。

……………………………………

当耳边的通讯器发出“滴”的一声时,戴着软帽的少女不由得蹩起她形状姣好的眉毛。

通讯来自游佐。

——不会吧,这么快?

与其姓氏一样,做着跟踪“天使”的,这种只有勇者才能做得来【注:游佐和勇者在日语中读音相同。参见《打工吧魔王》中的游佐惠美(勇者艾米利亚)】的工作的金发双马尾少女,在这个时候发来的信息,大概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她了一眼kleist。

随着戴着眼镜的少年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屏幕上的数据流以瀑布一样的气势奔流刷新着。

看样子,还要一段时间呢。这次的行动,又要失败了么?!

尽管心中情绪起伏,但接通通信的由理,声音仍然保持着阵线领导者的平静。

“这里是由理。”

“哦,小由理,我下巴要掉在地上了。”

由理吃惊的瞪大了她圆滚滚的眼睛。

撇开那没头没脑的内容,游佐一向冷冰冰的声音里,有着某种不一样的东西。

——那真的是游佐吗?她不是应该……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这不寻常事情的由来,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恢复了她听惯了的那种冷冰冰的语气。

“教师们开始入场了。天使看起来没有出手的迹象,但这边被压制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是啊。”

由理苦笑着。

毕竟不能真正向npc,尤其是教师出手。否则的话……

“竹山君!”

她出声招呼少年。

“毕竟是一百二十八位的秘钥……还需要两到三分钟,还有,请叫我……”

“什么?!只是一百二十……”

由理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过转眼间,她便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知道了,随时准备撤退。”

体育馆这边。

正在奏响高鸣的音乐的音响,突然响起了电流的啸叫声。

正忘情的跟随音乐摆动身体,大声呼喊,乃至泪流满面的学生们,无不痛苦的掩盖住了自己的耳朵。

“开什么玩笑!赶紧给我停止!”

音响中响起了破锣般的吼叫。

随后,由教师组成的队伍挤了进来。

尽管学生们的情绪非常激烈,有些学生还喊着“你们才应该回去呢!”,但有胆子和实力,与一望即知魁梧强壮的成年男子对抗的家伙,毕竟是极少数。

更何况,这些都是教师,学生们的天敌。

很快,教师们便压制了微不足道的反抗——应该说根本就没有反抗,将乐队的成员禁锢的动

弹不得。

被教导主任亲自压制的岩泽低着头,双拳在看不见的地方握的紧紧的,因为要弹奏吉他而修剪良好的指甲,几乎刺进掌心。

——为什么会这样?

从入场到被压制,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之前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的学生们,极少——或者说根本没有与教师对抗的意思。

明明,明明自己已经这样努力了啊。为什么……

自己的音乐,最终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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