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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包的背带紧咬进双肩里。
“痛哦……”
下意识发出的**声,也在背肌和双脚的酸痛感中变得模糊。
只不过两日而已,原本“丰腴”的肩头已经变的皮包骨头,背包的重量已然等同痛楚
时值秋日,皮肤却是感觉灼烫。阳光从上下两面射来,只能任由体力随汗水一滴一滴的流下,每时每刻都在削减。
加上肚子已经饿到了极限。撑到最后关头才狠心吃掉的饼干,就是这整整二日步行所消耗热量的唯一来源。
怎么会这么远啊……
作为一个宅男,他从来没有步行过如此之长的经验,从地图上也只能粗略的估算距离。
二十三赛尔矩——这个世界的单位。换成宫本所熟悉的单位的话,也就是一百一十五公里。
若是还在自己的世界,这点距离在高铁上还用不到一小时;就算搭地铁和公交一路转乘,一共也花不到三小时。
如果搭乘这个世界的“导力巴士”,大概五个小时也很充足。
可是……
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行也得行。
车程三小时的距离,靠两条腿走了两天都走不到,文明果然了不起。就像父母的养育之恩,失去了才明白它的伟大。
“你也很辛苦吧?”
他向着旁边搭话。
伙伴沉默着,连个响鼻都懒得打。
这位伙伴今年六岁,有着宽阔的背脊和粗壮的四肢。还有一身油光发亮的棕黄色毛皮。
这匹矮**名字就叫“伙伴”,是妻子以前行商时的搭档,伴随她几乎踏遍了整个塞姆利亚大陆北方。
——这什么名字,也太随意了。
第一次听到这名字时,他对妻子——那时候还不是他妻子——吐槽说。
当然,王二小自己的名字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在妻子面前,比起它来,王二小也只是个新人。每当看着妻子笑嘻嘻的给伙伴刷毛,喂它吃胡萝卜的时候,他都不禁有些羡慕。
当然不会妒忌喽——因为伙伴是匹母马。
三天前从位于这个名为“诺森布里亚”的国家的中心地带出发,一路沿着公路走,直到今天早上。看看路标,这儿应该已经接近边境了。
放眼望去,全都是空旷的,莹白色的原野。曾经当过旅行商人的妻子所说的,熙熙攘攘的情景完全都看不见。
空荡荡的车道静寂的只剩下伙伴的啼声和马车轮子在铺路石缝中弹跳的声音,伴随着的唯有风卷着细碎的白色晶体吹过。
背上的行囊好像更重了,体力差不多也消耗到极限了吧?
“唉——”
好痛。好累。好饿。
——到底要**哪一个呢?
还没想明白,王二小已经倒在地上。
同伴的蹄声随即停下。
不知道过了过久。
脸上感到了湿润的热气。伙伴在用嘴拱他。
他微微抬起头,仅仅这一个动作,就让颈椎发出了哀鸣。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
一眼看去,王二小竟看不出区别。
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因为数日的步行而显得疲惫和脏污的脸看上去是那么的相似。麻木不仁的眼睛中,露出的同样是贪婪。
那贪婪是针对伙伴,还有马车的。
显然,比起自己的双腿,还是马车比较舒服,也比较能够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他不禁动了动嘴角,却因为牵动了肌肉而剧痛的缘故,没能苦笑出来。
王二小缓缓地站了起来,这个动作让那些已经跃跃欲试的难民眼中显出迟疑的神色。
——这只是暂时的。
王二小心想。
他只有一个人。加上伙伴也只是两个而已。周围的难民却有六个之多,其中还有体格完全在他之上的成年男人。
他们冲上来,制服——或者打死——自己,抢走全部的东西——食物,衣服,背包,当然,还有伙伴和马车,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在这个文明和秩序已经崩溃的时候,是不能指望人还存有多少仁慈的。
不过——
“你们找错人了。”
他说着。
因为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来的,所以他用通用语和北方语各说了一次。
比起妻子,他说的很差。不过看难民的表情,他们大概听得很明白了。
因为他们明白的表现出“找的就是你”的意思。
曾作为旅行商人的妻子,会说这个大陆上三分之一的语言,还能听懂另外三分之一。自己穿越到此时,如果没有遇到懂得东方移民语言的她的话,大概很快就会饿死吧。
——没办法了。
王二小挪动了两步,掀起了盖在马车上的毯子。
“!”
难民们一片骚动。
即便是强壮的男子,也面露惊惧。
马车上载的是他的妻子。
或者说,曾经是他的妻子的盐块。
莹白色的人形,虽然伙伴很平稳,很小心,可经过这两天多的颠簸,人形的手脚和五官已经剥落的不成样子了。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啐!”
“啐!”
……
难民们露出晦气的表情,一个一个的从马车旁走过。远远地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