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游了下眼睛,戳戳韩千洛,低声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沈钦君的行踪。”
“你以为名扬的股价因为什么而跌成那样?”韩千洛冷笑一声。
我怔了一下:“不是你……转股出仓弄得价格混乱?”
“我谢谢你的抬举。”他扶着腰站起身来,从桌上抽了份前几天的时经报,一边往我身上丢,一边说:“我的操作都是合理合法的,从商业投资角度来看并没有任何猫腻。若真像你想的有那个翻云覆雨的力度,早就被证监局上门盘查了。”
我狐疑地看着手里这份报纸,还是三天前的呢。
打眼瞄到那上面的头条新闻,我不由自主得皱起了眉头:“名扬在东南亚的一家工厂突然失火?大量的理赔和供应商纠纷才是股价大跌——”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韩千洛拍拍我的肩膀:“所以你冤枉我了,快点道歉。”
“啊……”我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不可抗力。貌似我也不用太觉得对不起沈钦君和名扬了吧。按下报纸,我看了看一脸焦急又不敢插话的蒋怀秀:“蒋姨,既然这样,你还是等沈钦君回来再去找他商量吧。
我们真的不知道姚瑶在哪。”
蒋怀秀也知道自己即便再纠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于是灰溜溜地走了。
而我则一脸牙膏色地看着韩千洛:“喂,姚瑶的事……跟你有关?”
“你是不是觉得,小区里晾晒的内衣丢了都是我偷的?”韩千洛冷冷地盯了我一眼,径自去饮水机倒水吃药。
一句讽刺的冲击波足以把我按到南墙上,我瞪了瞪眼,半天才哑然出声:“韩千洛,北棋跟我说……之前一段时间,见到过你跟周大海有来往。
你该不会是让他们下手把姚瑶给绑架了吧?”
然后我就看到韩千洛抓起话筒就拨了条内线:“人事经理在么?
把公司特签平面模特周北棋的档案调出来,让法务部着手处理一下解约的相关——
理由?呵,理由就是公司内部传递破坏企业文化的负面信息。”
“韩千洛你神经病啊!”我扑上去直接把他电话给按了:“你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难道干了坏事还不许别人发现?”
“我干什么坏事了?”他的眼神真清澈,清澈得就像那三十一岁的人儿重返十三岁了一样。
我不想看他的眼睛,因为在我这二十五六年不算丰盛的人生阅历中——韩千洛是唯一一个即使撒谎也不会从眼睛里表露出来的人。
摇摇头,我说我先回办公室了。但愿姚瑶是被人抓走强女干一顿。
“祝你梦想成真。”韩千洛扶着身子坐下来,比我一个怀着肚子的动作都不便利。
咦?我想起来他说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该不会就是指的——蒋怀秀吧?
结果到下午的时候,汤缘急急忙忙叫我出去,说有人来找我了。
我当时正喝酸奶呢,被她火烧火燎地一拽,喷了一键盘。
“谁呀?”我祈祷,最好是警察哈,警察来告诉我找到姚瑶的尸体了。我特么宁愿像当初一样再被怀疑几天,也希望她永远不要出现了!
结果一抬头——真是警察啊!!!!
三个警官,两男一女。为首的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是个头头。
“请问,您是姚夕女士么?”
他甩开警官证给我看,我点点头:“您好,我是。”
“你好,我们是s市刑侦重案科的,有些事希望您能协助调查。”
他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我扶着肚子点了下头:“您说吧,是关于——”
“关于你的前夫,名扬集团现任执行董事沈钦君。”姓李的刑警队长让我坐下,同时示意年轻的女警开始着笔记录。
“沈钦君?他……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紧张的,只是太惊讶了。
“是这样的,他因涉嫌谋杀名扬集团前总账会计张曼迪,已经于两小时之前被我们警方在机场控制逮捕。
我们现在找不到他的妻子和母亲,所以想要先向你了解些情况。”
我停顿了三秒钟,然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